就这样,“我”跟了张心,当“我”与张心一起走下楼时,我知道,我的人生道路就从这里转了一个大疾弯,朝着另一个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方向转去,但这疾弯之前的路径我却仍然一无所知。
“我”义无反顾地跟上了张心,“我”把他送到了医院,从此后与他差不多形影不离,“我”连家都没有回过,因为那里不但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甚至连一点记忆堵都没有了。
我知道“我”不会回去,便回到那里,安心地住了一个晚上,我很想通过这种方式重温一下我三十年前的生活状态,追寻失去的记忆。我几乎翻遍了家里的所有东西,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张心遇刺,政府非常重视,区领导都到医院里看望他,公安分局的局长兼副区长也亲自安排查案。虽然这个案件连“我”这种差不多不能思考的人都能猜到,但公安局这么多聪明人却找不到一点线索,刺客出门后就上了一辆车,然后车很快就从所有监控设备中消失,最后,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张心也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追究,他告诉“我”,刺客背后的人当时就在现场,他心里很明白,但继续追究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全都摆到桌面上来,这就是组织的游戏规则,大家都知道,但都会保持沉默。
张心复原后,“我”跟着他一起到了A市,A市是一座沿海城市,是国家的经济与科学技术中心,也正是有这样的条件,才有了我第一次进行时空穿梭的机器。
到达A市后,“我”被张心推荐到了特种部队训练营,虽然没有工资收入,但却衣食无忧,张心外出,都由我陪着。有时,张心会给“我”的信用卡上打一些钱,让我不必为钱的事*心,他告诉“我”钱不是他的,有人愿意出钱给他用。“我”不去管这钱的来源,但也奇怪天底下竟然有这种挣钱的路子,而且,似乎钱反而来得更容易一些。
我不知道我何时开始有好酒的习惯,但断酒却是在此时,我戒了酒,生活也变得有规律起来,不过,我仍然懵懂易忘事,不太清楚自己干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也从不问为什么。但“我”却对张心非常的信任,只要是他的安排,我都会做,但实际上,除了陪他到各个地方与一些人物交接或面对大众作报告、演讲,以及在训练营里苦练,“我”并没什么事情好做。
张心宣扬最多的是如何让人民享受到权利,然而,在这里,他的理论都没有引起什么反响,人们好像除了对提高收入、改善生活感兴趣外,其它一概漠不关心。来的大多是一些学生,他们在会场上情绪激动,但一旦走出会场,看到真实的世界后,情绪立即冷静下来,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学业。
时间一长,我发现张心越来越郁闷,努力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正式步入政坛,“我”也奇怪,当然也非常不解,为什么一个如此积极的青年,却总是只能居于幕后。本来,张心在公众面前常常摆出藐视一切的架势,但在面对一些有社会影响的人时,他总是非常的谦恭,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感觉,为什么就得不到人的赏识呢?现在,他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偶尔,他也会显出气馁,有时,他还会向我倾诉,表达自己的不满。“我”的大脑总是时不时出现空白状态,“我”很难理解他出现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更无法对他进行安慰,“我”只能默默地陪伴着他,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让某些可能伤害他的人靠近他。
有一次,他告诉“我”:“读书人谈组织,再怎么谈,也成不了组织人物,他还是读书人,而且眼光反而更加的狭窄,更加的脱离现实;组织人物好读书,也不会成为读书人,但是,他却能成为组织家,看透世上所有的人,看透世上所有的事。当一个人步入了读书人的圈子,你就很难从里面拔脚出来,因为你成天都会被一种所谓的崇高搅得心神不宁;当你步入了政坛,只要站对了队,就算你不想前进,也会有人强迫你跟着他们快跑,没有对,也没有错的区别。读书人在人们的心目中只是一条虫,但却偏要把自己当成一条龙,而他们在组织人物的嘴里,也的确成了龙;组织人物本来是一条龙,却有本事让人相信,他不但是龙,还是神。这就是区别,读书人在书中找到的是知识,是传奇,是可以炫耀的本钱,但组织人物在书中找到的,却是攻与伐、成与败、舍与得、显与隐、正与邪、易与持等等,太多太多。”
虽然我无法找到里面存在的因果关系,但我却觉出了张心的宿命,没有人能逃脱宿命,就算像张心这样的精明而有深厚文化功底的人。
张心依然没有放弃,他带着“我”四处奔波,在大众面前引经据典、慷慨激昂,在大人物面前旁征博引、侃侃而谈。终于,他取得了成果,成为了大人物方国珍的贴身秘书,据张心自己说,秘书是提拔最简单的一条路子,虽然现在同样也只能算是个幕后人物,但因与方国珍距离甚近,机会就会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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