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里厨房的是一头野猪,在概因为现在各家都在播种各种豆类,所以把这畜牲给引下山来了,而厨房门我昨晚又忘记了关上,这可以千载难逢的机会。曹延正却让我小心一些,把它赶出去就行了,我让他放心,我能对付。
对付这只野猪,以我的本事来说,那只是小菜一碟。在当地人的眼里,野猪可并不好惹,他们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会拿那对獠牙顶人,非常危险,如果没有带家伙,一定得远离它们。
我接过曹延正的手电筒,然后关上了房门,猛然打开了手电,雪亮的光射向野猪,它的眼神朝我望来,两道绿光一闪而过,凶狠地射着我。我将手电放到灶台上,使我能看清屋里的情况。
野猪朝我冲过来,我敏捷地躲过去,然后双手各抓住一只獠牙,尽力往上一提。野猪失去了支撑,四足凭空乱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被我手到擒来。
我让曹延正找来绳子,牢牢地把野猪给捆牢了,现在,野猪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脾气,只能别喘气边嚎叫。
我连与曹延正连夜动手,将野猪大卸八块,准备好好享用送上门来的油水。
在打理这头猪时,曹延正问:“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假哑巴,现在果然不差,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头。
“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但你总得有个名字吧!”
“我给你取一个。”
我又点点头。
“你愿意姓曹吗?”
我还是点点头。
“你跟三爸儿是一家,称兄道弟,就叫你曹仁……贵吧,富与贵,正好配得起,怎么样?曹仁富?我以后得叫你仁富四爸儿了。”
我抬起头来,笑了笑,从此以后,我真的就成了曹仁富,是曹延正的四爸儿,而那个曾经风光的曹剧民被留在了自己的时空里,我现在三十岁,具体生日不记得了。
中午,我给全校师生炒了一份回锅肉,可惜作料不多,味道并不太好,且野猪肉也挺老,但是,至少还是有些油水,老师与学生都吃得很开心。晚上,还提了两大块回家,让曹妈与仁富两口了也尝尝。曹妈很高兴,在临走时,她一再告诫我,路上一定要小心,听说山上下来一只金钱豹,已经伤过人,她让我以后不是家忙,就不用回家来看。
第二天,正在我洗涮猪肉时,曹延正突然对我说,要我用用盐腌四五块,再拿回家让曹妈熏着,他以后用得上。
虽然曹延正已经验明我不是哑巴,但他还是没有声张,直到两年后进城,面对他的那些同志时,才把这件事情挑明。我还是做着我的哑巴,只是曹延正不再叫我哑巴,而是叫我四爸儿了。那些学生在学校里混得熟了,有时,也来纠缠着我,一声一个哑巴,还编了一个儿歌来戏弄我,但是,看到他们天真纯朴的脸,我不但不生气,还笑嘻嘻地面对着。
“哑巴,啊巴,没有妈妈,一个人守学校,没有堂客。睡觉喊冷,吃饭不香,那天说话,要个堂客。”
这儿歌多少有些少儿不宜,想也不会是学校的孩子编的,对于那些半大孩子来说,除了做农活,他们实在也找不到什么消遣。
因为学生的儿歌也没有什么恶意,曹延正也没有反对,不过,那些学生多少有些喜欢我这样一个不说话,人又壮,且和蔼的人,只要一下课,他们就会围到我的身边,跳到我背上,让我背着他们,也有人吊到我的两而膀子上,让我转圈。上*练课时,曹延正让学生练习了一阵队列后,就让他们自由活动,因为学校器材实在太少,就把我当成了器材,让一群学生推我、拉我,练习力气,让我拉住两个学生的手,一起转圈,最多的就是让我一个人与一大群学生拉拔河,我就像电视里的大象一样。
每天在学校里,除了守住校产,我的主要工作就是为学校做些零碎的事情,挑水、烧水、打扫校园的清洁、修理器材、蒸饭等,对于我来说,并不重,但却富有趣味,使我快乐,只要学生和我都有空,就有快乐产生。逐渐,曹仁富的名字就刻在了我的心中,我真正成了曹仁富,一个虽然不是哑巴,但却与真哑巴没有什么区别的人,我的亲人都在冷大湾里,一个年迈而又小脚和蔼可亲的母亲,一个年富力强,老实而又善良的长兄。
不过,对于曹延正来说,学校才开常行课不到两个月,新的问题出现了,突然就一天,来上学的学生就少了四五个,再过一天,又有四五个,三天后,学校就只剩下不到十个了。原来,虽然春耕时间还没有来,但大人们得做好准备工作,修理农具、选择种子、收集肥料,有的甚至只是为了作好心理上的准备,就把孩子留在了家中,让他们帮着做一些事情,有的帮着带孩子,有的在家里为大人煮饭,有的再次接过照顾家里鸡呀、鸭呀甚至猪的工作,让大家腾出手来,专心筹划。
这离真正放农忙假还有不少的时间,如果照这样的话,一年就没几个月可以被用来上学了,教学大纲上的任务是怎么也完不成的了,曹延正自然很着急,以他的说法,如果学校都不能正常运转,如何能到县里争取到必要的经费,所以,我和他就开始了到各家去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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