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空间站上的过去,他知道得非常多,但大多只是些小道消息,不足为信,比如,监狱里的某狱警与某狱警之间的关系如何,还有那些来了又走了的人是如何如何,范成洪与某狱警的女人有关系啊,原罗漠星球的龙首秦中书与范成洪有些什么矛盾啊,秦中书最后离开是如何教训范成洪的等,这些都不是我所喜欢和关心的事情。不过,他谈到太空站最兴旺时,每天人流量能达到几千上万人却让我有些惊叹,我想象着在太空站里来往穿梭的人群,还有那丰富的色彩,令人愉快的声音。终于,他将话题转到了现在的太空站,他说,这个太空站已经被地球抛弃,已经有二十来年没有得到过维修与补给,虽然使用了空间电能技术,能源暂时还能保证,但破败的外壳,可能已经支撑不了几年。原来,每天至少有一班客货混装的飞船降落,现在是一个月都很难保证有那么一艘,小型的飞天车,根本就到不了临近的星球,因为照距离计算,以它们的速度,起码得几年的时间,而它们自己所能携带的能量,不可能保证这么长的旅途需要。本来,空间站配备得有五艘小飞船,但两艘一去不回,两艘已经损坏被当成了另外一艘的维修配件存放在舱房里,最后一艘,在范成洪离开时开走了,也就是说,整个罗漠星球已经与外界隔绝,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我知道在弟兄当中,还有很多人在做着回到地球的梦,他们渴望着刑满后能回到地球,所以就算是强度再大的劳动改造,他们也能咬牙坚持下去。但现在,他们推翻了监狱方面,但是,到底能不能回到地球,什么时候能回去,反而成了一个未知数。
在最近,空间站换了主人,但这一改变,却给空间站仅有的那几百名居民的生活带来了不大也不小的冲击,好多对丈夫或者父亲翘首以待的人经受着从来没有过的折磨,他们虽然被告知自己的丈夫或者父亲跟以往一样的在地上工作着,但就是无法见到他们。终南老道为他们提供了天地的通话,但没有一个人没有在通话之时泣不成声,他们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命运的咽喉正被人勒得紧紧的,而且失去了家里男人的安全承诺。虽然我可以证明那些狱警确实跟以前一样的生活着,但是,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一样的生活,在社会的平衡被打破之时,感觉会截然不同。
老人讲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在终南老道的策划下,八儿霸占了一个狱警的女人,而那名狱警的女儿,则被终南老道给占有。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眼前一片白光,意识似乎正逐渐从我的大脑里消失,我真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八儿还是个孩子,一个尚未成人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但我又不得不相信,因为我想起在监狱里曾听到与看到的,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正好证明传言的真实。我相信这人并不知道我与八儿的关系,因为在这里,我与八儿的关系居然成了一种讳莫如深的秘密。最终,我把焦点集中在了终南老道的身上,也许,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应该是他,一个毫无人生经历的孩子,在这个自认为饱读各种书籍的人的带动下,变成了一个可能会吸髓食肉的恶魔。男人可以杀人,可以杀自己认为可杀的人,但绝不能欺男霸女,因为那会令天下英雄所不齿,更何况,还是孩子的八儿找了一个有夫之妇。
老人见我表情有些异常,倒是停了一下,递了一杯水给我喝,太空站里的水不如地上,总有股子机油味。他接着往下说,这段时间来,太空站里已经乱了套,仿佛已经存在数千年的道德一下子就崩溃了。恶人当道,肆意破坏着规矩,善良的人全都躲了起来,以求自保。有人大白天,这里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分,开灯就是白天,关灯就是黑夜,杀人、*,而这些人,正是八虎,以及他们现在已经培养起来的亲信,原来就在太空站里谋生的一些人。
老人讲的并非杜撰,我漫步街头,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那些显示有人住的人家,窗户已经被纸或者布给蒙上。我知道每个时代改换门庭时都会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混乱,但是,现在是文明时代,怎么能允许如此野蛮的行为存在呢?我得去找八儿,给他提个醒,他的父亲同样充满了力量,但最终因为自己无法克制暴戾而让自己害了人也害了自己。
当我来到监狱办事处时,大门被八虎中的两个带人把守着,我想进去,他们却说龙首正在休息,但我却分明听到里面传出好几个男人放纵的声音。我想硬往里冲,两人挡在我的面前,我只得放弃,要他们在八儿醒来后,向他汇报说我到过这里,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过了两个小时后,我再次到了那里,同样吃了闭门羹,我与守门的人有了些身体的接触,但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我的体力尚未恢复,无法冲破他们的防线。
我到街对面的台阶上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晃动着人影的窗户,看得出来,一个就是八儿,一个就是终南老道,但是,我也看到好几个女人的身影,他们是谁?是被终南老道带着八儿抢来的人吗?但又不像,因为她们与男人一样,发出狂放的笑声,这声音很尖,很有穿透力,听着能让我的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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