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张心不停地问那三个人之前发生的事情,当听到说刘邦斩蛇这件事时,张心告诉他们,说我们在山里时,遇到一位老妇在暗夜中哭泣,他就问她为什么哭,老妇人说:“刘三杀我子,我哭他。”他再问:“尔子何以被杀?”老妇说:“我子乃白帝之子,变化成蛇,挡在道间,今被赤帝之子所杀,我故为此哭。”
三人听了,都很震惊,一个说:“亭长义薄云天,乃赤帝之子故尔,我等凡夫,得其所荫,自当报答再生之德而不敢稍忘。”
张心回答:“说得极是,说得极是。”
张心两手空空在前面带路,也不知是太过兴奋还是夜里不好辨别方向,他居然带错了路,在山里转了大半天,第二天一早,才摸清了方向。更要命的是,也许我们在镇上的行动太过招摇,已经被官兵盯上,但我们却一点没有发觉。
幸得刘邦在营地一里之外安插了暗哨,一见有尾巴,立即发出信号,刘邦立即安排人手,一面做好撤离的准备,一面在官兵必经之路两侧埋伏好几十个有武器的人。当刘邦发现只有几个官兵,而且后面并没有大队人马时,果断命令出击,要活捉那几个兵。
那几个官兵见树林里突然冒出几十个人来,立既慌了手脚,全部束手就擒。后来,通过对他们的审问才知道,官府并不知道这山里还有一支队伍,他们几个只是来追捕那些趁乱逃走的民工,没曾想一下子遇到了这么庞大的队伍。当他们听说是刘邦的队伍后,立即主动提出要加入进来,因为他们的上司严酷地地对待他们,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而刘三广交朋友,仁义忠信,他们早有耳闻。
听那几个兵这么说,张心接下话来,将路途中告诉那三个人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连刘邦都听得呆住了。兵们一听,更是磕头不止,说打死也不再回去,跟定刘三爷了,将来说不定还能有所建树,光宗耀祖。
其中一个边磕头边说:“明主在上,我等死心追随,绝无二心,如有二心,天打午雷轰。”
刘邦连连称好,但也考虑到几个官兵的都是军户出生,家人都还在地方官的重点管辖范围内,如果冒然反叛,会殃及家人,所以他要这几个士兵暂时回到自己的营中,不露声色地为这支队伍做点事情。一是传递官军的消息,二是帮助收集、运送粮食,三是策反官军,至少为队伍搞到尽量多的兵器。
张心让我从已经所剩不多的财物中取出一些来奖赏给那几个官兵,作为他们以后活动的经费,此时,不但是那几个官兵感激,就连刘邦也对张心刮目相看,虽然没直接说什么,但从表情上看,他已经是赞许有加。
解决了那几个官兵的问题,刘邦让我们好好休息,确实,这几天,我们都没有休息片刻,所以,一躺下,我就睡着了。
突然,我被张心给叫醒,发现他居然一点睡意也没有,正蹲在我的身边望着,侧立了身体,问他有什么事。
张心说:“你说,这几件事,我做得漂亮不。”
我问:“什么事?”
“就这几天,买粮,运粮,送钱,还有,编故事。”
“好啊,刘邦非常满意。”
“刘邦真的非常满意?你看出来了,你有什么证据?”
睡梦中被人叫醒,我本就不太舒坦,再加上睡得意识涣散,说话就有些失分寸,我说:“管他的,自己觉得满意就行,管刘邦怎么看!”
但我很快就明白这话不能这样说,心中一急,睡意也就全没有了,从地上坐起来。
没想到刘邦正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我们都坐起来,就走过来,笑着问我们为什么只睡了这么会儿,要不要再睡一阵,晚上吃饭时再叫我们。
张心对刘邦说:“三哥,有事儿,吩咐,尔乃主公,唯马首是瞻。”
刘邦急忙说:“温弟抬爱,太过自谦,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张心说:“三哥,尔乃赤帝之子,明日人主,怎敢以兄弟相称,折煞小弟也。”
刘邦问:“真有此事?”
张心坚定地说:“千真万确!”
刘邦说:“果真如此,定不忘温兄,不,五弟今日之功。”
张心立即跪地磕头喊:“谢主龙恩。”
他的这一现代人非常熟悉的话语却招来众多迷惑的眼神,就连这个未来的皇帝好像也不太明白其中的含意,只是无措地望着他。
张心接着说:“如有三哥吩咐,弟当万死不辞。”
刘邦这才说到正题上,原来,刘邦押送近五十多名刑徒到骊山服役,但一路上不时有人趁乱溜掉,前段时间连续下雨,偷跑的人就更多,走到风泽溪边,一清点人数,只剩下十几个,想到就算将这些人送到骊山,一样会受到处罚,于是,他就带着这十几个人一起躲到这座大山里。没想到,在这里还遇到不少其它地方逃到山里躲避官兵追捕的刑徒,聚集起来,就有了四五十人,照此下去,十天半月,就会形成一支百把人的队伍。现在,刘邦最迫切希望知道的,是外面的情况和下一步将要采取的行动,然而,这里,他并没有这样的帮手。而且,由于这里的人都正被官府追捕,谁也不适合回到沛城去给那里的朋友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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