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体魄不如项玉,但还是有近一米九的身高,背这两个人绝没问题,这才是在这次任务中的用场。两人一听我这么喊,都停住了,但陈可茜只延缓了两三秒时间,就一步跨入了小河。总归是文人,张心挽好裤脚,试了好几下,才终于将脚放到了水里,虽然他的背上已经没有任何的重荷,但在水中行走依然十分艰难,那姿势,就如同在走高悬空中的钢丝,手里攥着的一双鞋不停地左右晃荡,仿佛试图要帮助他保持平衡。
我加快了速度,希望尽快走到对岸,但张心不知为什么,也加快了速度,他的身体晃得更厉害。
我快到对岸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地都跟着抖动一样,我回过头,发现项玉正快步地奔过来。他每跨一步,足有两三米远,所过之处,树枝被他撞得七零八落,大脚落地,河水都要抖上两三下。他跳到小河里,几步就赶上张心,单臂将他夹在腋下,然后来到陈可茜身后,拦腰将他搂住,提起来朝对岸走来。
项玉果然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的野果,虽然小且口味也不好,但果腹是没有问题。我们在河边升起一堆火,烤干打湿的衣裤,现在已经差不多午间,我们将就项玉的果子完了一餐。
到天快黑时,我们已经到达了一个小镇的外围,看到镇里不时来往的行人,我们没敢冒然行动,躲在一道山梁后看了很久。
小镇并不大,之所以叫这个地方小镇,是我觉得它和我们现在的所谓小镇差不多,有几十户人家沿着中间一条大道延伸开来。大道有十多米宽,贯穿了整个小镇,两头掩没在浓密的树丛之中。偶尔可以看到有马车飞驰而过,从其奔跑的速度来看,这条路不但宽,而且极为平整。张心告诉我们,那可能是驰道,在秦朝建立之前就开始进行修建,到秦始皇时达到高峰,后来就再没人修,被淹没在历史之中。
天黑下来,在小镇的东端的一个较宽大平坦的地方,燃起一堆火,照亮了很宽的地方。这时,我们才发现,有火堆的那个方向,有一个小型的军营,一道木栅围成一个院子,大门口两侧分别站有一个持戈的士兵。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隐身衣可用,虽然我们每人还带着一件,但是,因为车已经毁掉,没地方充电,只能当废物一样,挤在背包里既占地方又沉重,但我们谁也没有提出将它扔掉,那可能是我们与古代人最大的优势所在。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如果我们仍然一心将隐身衣当成危急时的安全保证,也许,那将是导致我们走向危险。现在的我们,连古人都不如,就像丧家之犬一般,说好听点,是等待别人的救援或者逮捕,说得不好听,那是听天由命。
这种感觉随着这个小镇的接近越来越强烈,因为之前我们还可以当自己在野外迷路,但当我们逐渐看清镇上各种用黄土与乱石混合而建成的各种建筑和行人们如同破布片似的粗布衣服后,心就沉了下来。这就是我们的现实,我们已经无法逃避的现实,既然是现实,那我们就只能主动去适应他,不然就不会有出路。
应当说,项玉的衣着与他们的区别最小,偷衣服的任务就只能由他来进行,但他个子太大,走路的姿势也太张扬,弄不好反而会暴露我们。这里有个军营,历史上我们的军人可不是好惹的,本身地位极低,但却握着鱼肉百姓的力量,其变态程度就可想而知,这就像明朝的言官一样,地位不高,但权利却不小,自然更见飞扬跋扈。据说,在先秦时,很多的军人就是罪不至死的犯人,唐朝那些孤独守卫汉民族北疆的往往是一些罪人。
刚一提到这件事,项玉就自告奋勇,站起身就往前冲,我拉住他,让他低下身子歇下来。我将他的外衣剥下来,套在身上,然后在腰上缠了细布带子,再往脸上抹了一些泥,感觉黑不溜秋容易溶入黑暗之中,我上路了。
一路偷偷摸摸,我眼前就出现了八路军偷漳国鬼子军装的场景,后来还回忆起在明朝我为张心偷衣服的样子,我禁不住暗地发笑,这种事情是多么的有趣啊!我已经闻到了浓重的食草动物排泄物与柴草燃烧后的混合味道,这样的乡土味就像与空气溶为了一体一般,你无法以掩鼻的方式过滤它。
我很顺利地摸到小镇外围的一间屋子后,探头朝院子里望,没见有晾着的衣服,于是我又向下一家摸去,但仍然没有。我已经找了好几家,都没有能找到,甚至连一根晾衣竿都没有见到。我有些着急了,回头看张心他们躲藏的地方,隐约可见三个人头正朝这边张望。历史并不那么好玩,那些热衷于穿越的人们,不知他们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历史,别说进皇宫,就算混进当时的人群,怕也是很难。当时,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觉出自己在此时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没多久,我就摸到了离军营很近的地方,柴火的红光已经映到我的身上,怎么办?难道这么小的任务都完不成就打道回府吗?我回头望了望,山坡上有人向我招着手,马上,又出现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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