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旧找到那家书店,然后打开一扇窗摸进去,也不知道古时是治安太好人们没有防范意识还是书店本就不用担心防盗的问题,这么容易就让我们得手。
我和张心打开随身的照明设备,翻看起柜台里的书来。我看到几本书,有《风月机关》、《花营锦阵》、《风流绝畅》、《鸳鸯秘谱》、《青楼剟景》,但我一向对文言不太熟悉,就算面对古代白话文,读起来也非常的吃力,因此,只是随便翻翻而矣。但张心却看得非常仔细,而且随时随地用扫描设备将一些内容录进存储器里。我又随手拿起了几本画谱,应该说,我们的传统画法,用来表现这样的场面确实不太适合,人物比例失调非常严重,肉体也没有一点质感。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想像能力的强大,那些关键部位只是寥寥几笔,居然就有那么些神了,看了让人一下子就明白,而且就和真实的情境有了映射。怪不得曾有人批判我们说看到别人脱衣服就想到那事儿,从这类文化上来看,确实说得不错。我们民族想象力实在是有些高得令人担心,特别是对于一些隐秘的东西,这是经过了从小到大的强化训练才达到的。不过,用我们的绘画技法来表现这类场景也有独特之处,看图上人投入的神情,随意扭曲的腰身,正是文人们追求的那种与天地合一的境界,你一眼就能进入情景,此正所谓神似。里面的男人可取之处并不多,大多枯瘦,但女人柔若无骨的躯体却极好地表现出了女儿如水般娇媚的意境,让人更生诸多的想象。如果说西方的绘画能给人直观的质感的话,那么,我们的绘画就能给人情绪上的感染,让你很快进入角色。故事发生的背景与我们生活的实际差别也非常大,不是在书房就是在院子里,而这些地方本应是文人们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地方,文人们在这些地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了。
突然,门被猛然撞开,有人端着一盆东西向我们泼过来,马上,我们都现出半边原型来,我相信,那是狗血。我看着张心,吓了一跳。他朝着外面的身体在火把的辉映下,现出了一片红色轮廓,仿佛空中突然浮起一片极薄的人体拓片,非常恐怖。那群人分明被吓住了,纷纷退出大门。我也看了看自己,因为我有意地躲闪了一下,所以身上的血并不多,只是现出了一小块,张心大概是看得太过专注,没有丝毫的防备。
有道士打扮的人颤颤巍巍地进来,用木剑指着我们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何方妖魔,快快显形。看老君法力无边,打得你魂飞魄散。”
我拉上张心就要往外冲,外面的人发一声喊,又向外退了好几步,然后把我俩围在了中间。
突然,屋顶上飞下几片瓦来,砸在人群里,人群又是一阵骚乱,很多人握着棍棒,躲到一边去。我和张心趁机夺路而逃,那些人没有放弃,一起向我们追来,而且人越来越多。
我和张心一边跑,一边用手抹掉身上的狗血,不久,血少了,我们现形的部位也少了。因我们身上有厚重的隐身衣,所以跑不过那些人,就停到路边喘息一阵。那些人显然没有能发现我们,发着喊,跑过去了。
陈可茜来到我们身边,指着狼狈的我俩,笑得前俯后仰,这是这次活动以来,她第一次这么开心,我居然产生了一丁点莫名的激动。
她告诉我们事情的原委:她一个人站在外面,突然看到一个人在窗外偷看,于是她也来到窗前。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也会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屋里两团无根无由的鬼火亮着,照着一本本自动翻动的书。她本想提醒我们,但那人却跌跌撞撞地跑了,没过多久,那人带来好大一群人,由一个手持木剑的道士带头,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她一着急,居然入了戏,忘了自己并不是当时的人,拥有非常先进的通讯设备,她顺着一架楼梯上了隔壁一家的房顶。看我和张心被人围在中间,她就学着“聊斋”中的鬼怪,揭起一片片瓦片向人群里丢。这一招果然有效,那些人被吓住了,我们顺利逃出包围。
张心作了一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总结:“可茜,你这是个好办法,我倒是悟到,有的时候,明明是个传说,被人利用,就成为事实,这个事实再被人利用,那就成了不可反驳的证据。你看看我们的远古历史,有几个不是这样产生的,包括诸子百家的理论,大多来源于寓言、传说,用假的来证明真的。”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次经历还是提醒我们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
我们找到停车的地方,既为自己补充了能量,也为隐身衣充上了电。然后就着狭小的车内空间休息,天亮后,我们就要做我们的正事儿。
这一觉,我们都睡得很好,特别是张心,他说他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样沉过,虽然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
到上午十点钟,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我以为要出发了,张心却让我们坐下。
张心说:“昨天算是浪费了,不过,也提醒我们,一定要准备充分。我想,在出发前,我们还是商议好行动的细节,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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