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安虽然心中憋笑不已,关于自家孙子和郡王殿下的梁子,想起来着实令人无语。不过,此时的他还得装出一副严肃而认真的模样道:“郡王殿下,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一旁的安郡王夫妇,看着这一幕也是微微有些诧异,堂堂一个郡王,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和一个长得漂漂亮亮,俊俏不凡的小男孩结梁子?
若非他们心中焦急,说不定还会暗自发笑一番,你这堂堂郡王也忒跌份了。
“对对,正事儿,谈正事。”公冶清蕊忙说道,“宗安少族长,你看接下来……”
“王妃莫急,小郡主无恙。”王宗安转身朗声道,“忆萝小郡主,郡王和郡王府都找来了,还是快出来吧。”
忆萝?
在这里!
安郡王夫妇顺着王宗安目光望去,果然见到自家宝贝女儿,躲躲闪闪地蜷缩在角落里。
“吴忆萝,你给老,我滚过来。”公冶清蕊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直接怒骂斥责了起来,
吴忆萝和王安业简直一个德行,从角落里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一副垂头丧气,了无生趣的模样。走到王安业身旁时,还偷偷给了他一个白眼,仿佛在怨怪都怪你,否则本小郡主早就海阔天阔任鸟飞了。
“吴忆萝,你老实交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公冶清蕊一把揪住吴忆萝,怒不可遏道,“你给我一五一十,从实招来,若是敢有半点隐瞒,别怪我……”
吴忆萝心一抖,眼咕噜一转,恶向胆边生生。小嘴一嘟,眼泪瞬间飞了出来,扑进了公冶清蕊的怀里:“母妃,人家,人家委屈死了。王安业,喏,就是那小坏蛋欺负人家。”
此时此景,也唯有来个祸水东引,才有活路了。
然后,安郡王夫妇,以及镇左郡王的眼睛视线,都落到了王安业身上。一股萧杀的气息,瞬间凝聚了起来。
“我?”王安业眼睛直瞪,“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还想抵赖?你不但把我骗到了监狱里,还用一招一炷香时间领悟的剑招——大海无量,把我衣服都打碎了。”吴忆萝告起了刁状,“他,他还抱我,羞辱我?”
衣服……打碎了?还抱?
安郡王夫妇互相望了一眼,如遭雷击一般,这岂不是代表着宝贝女儿被……被……
“你这臭小子,竟,竟敢如此……”公冶清蕊气得摇摇欲坠,一口老血差点回不过来。
而安郡王的脸色也铁青到了极致,他当做心头宝的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竟然被那臭小子给……
便是连镇左郡王吴殿山,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王安业这小子行啊?半年前因为相亲时出了点差池,刚把他的曾曾孙女给气得差点病了。
这才过了多久啊,就招惹上了忆萝小郡主?你小子,合着是郡王家小郡主的杀手啊。
王宗安顿时一阵头大,急忙拱手说道:“安郡王,郡王妃且请息怒,其中必有隐情,还请给安业一个自辩的机会。”
他虽然有种要抽那小子的冲动,可也知道自己孙儿的品性,绝不至于会如此不堪。
“这倒也是。”吴殿山在一旁也是劝说道。“长宁王氏家教森严,王安业这臭小子有时候虽然着实气人,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入目。安郡王,郡王妃,就给他一个自白机会吧。”
“这是自然。”安郡王深呼吸两下,恢复了几分从容,拉住了即将发飙的娘子公冶清蕊,“我们安郡王府也是讲道理的,不能偏听忆萝一家之言。就算要治你罪,也得讲律法和证据。”他也知道,如今的长宁王氏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好吧。”王安业倒是依旧淡定如常,捋了捋思绪说,“这事儿要从郡城驿站讲起……”
他思路清晰,口齿伶俐,不疾不徐的将整个事件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期间,吴忆萝倒是几次三番想要插嘴,可王安业讲得都是实事求是的事情……
片刻后!
众人已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在公冶清蕊的低声询问下,吴忆萝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事情是这样的没错,可他就是冤枉我,就是抱了我,就是打碎……”
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冶清蕊一把捂住嘴,这种羞死人的事情,你小姑奶奶能不能别动不动挂嘴上?
“不过这小子……”公冶清蕊瞅着王安业,倒是还挺顺眼的,眉清目秀,阳光干净,且此等年龄,竟然能让家里那小魔王都吃亏。
唔?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咳咳!”镇左郡王吴殿山,终究是人老成精的主,他咳嗽两声提醒道,“小郡主累了,先大家各自休息一番,随后再议此事。”
“宗安少族长,此事恐怕不是你能了结了。速速派人去,把守哲家主请来,共同商讨此事如何解决吧。”
“多谢殿下斡旋,我这便派人去请父亲大人过来。”王宗安嘴角一抽,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竟也不小。果然不是他能解决的!
不管了,先好吃好喝把安郡王夫妇供起来吧。什么事情,都得等父亲大人过来亲自处理了。
……
同一时间段。
陇左郡西南部,大荒泽。
靠近安江方向的葫芦口位置上,王氏的施工队正如火如荼地忙碌着。这才过去没多久,计划中的堤坝就已经有了个雏形,水龙阵也已经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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