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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家的家规十分的森严,即便是用来关禁闭的柴房并没有锁上,被关进这里的下人也不管私自离开:根本逃不掉,毕竟有着诅咒的存在。
大概……要饿好久吧?
阿绣一个人揉着刚刚被用硬物打过的地方,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鹤子小姐这时候怎么样了,自己才刚刚给她包扎好额头的伤口。
吱呀……
柴房的门此时忽然被缓缓地推开,一道强壮的身影便出现在那门口的位置。外边太亮,阿绣一下子看不清楚来人的样子,以为是长门家中的恶仆,不禁缩了缩身子。
鹤子小姐在长门家有些不待见,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作为鹤子小姐的婢女,自己的地位自然不会高到什么地方出……阿绣深知道这一点,平日长长也被其他的下人欺负更是常有的事情,可她一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更加不敢在鹤子小姐面前有任何的表示。
“阿绣……阿绣知道错了。”她瑟瑟发抖,惊恐地求饶起来。
好像是听到了一道叹息的声音……很轻,轻得让阿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随后,这人走了进来,阿绣渐渐能够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这并不是她所知道的长门家的任何一位,也不是村子里面的人。毕竟在这个地方长大,几乎没有不认识的人。
“你……你是近藤家的大人?”阿绣一脸敬畏。
因为面前的男子,不仅仅高大,穿着的还是足轻的服装,虽然并不是武士,但身份却比平民要高处太多。
“你没事吧?”莫小飞蹲下了身来,语气柔和了一些。
早稻村加上长门家,所有人他都有接触过。而阿绣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并不知道而已。对于阿绣,莫小飞也有种复杂的感觉。
他现在想来,这种感觉恐怕可以称为“怒其不争”。
一直被长门家的恶仆欺负,却敢怒不敢言,甚至为了不让长门鹤子受到一点的伤害,甘愿默默承受,忍气吞声。长门鹤子能够有阿绣这样忠心的婢女,大概是一种福气了吧。
可是,这是和自己从前多么的相似?
在没有获得能力之前,自己也曾经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即便在外边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也总是强忍着,总是在父母的面前展露自己的笑脸。
并不是因为太过坚强,只是因为太过脆弱,不敢在至亲人面前流泪。
“没……没事。”阿绣并不敢抬头看近藤家的这位‘大人’。
并非害怕陌生的男子……作为拥有被诅咒的一员,和其他村子的女性一样,怎会还对男人陌生?只是眼前这位近藤家的‘大人’传来关心的目光,一下子让她心中有些难受。
鹤子小姐年纪还小并不懂事,就算懂得关系也不知道如何流露出来。除此之外,就唯有在过世的父母身上。
不曾让比自己高贵的人物真正地关心过来……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你怎么了?还是很痛吗?要不先喝点水?”莫小飞惊讶地看着阿绣,看着她此时有些失神的目光,不禁皱了皱眉头。在他的认知之中,阿绣其实十分的坚强才对。
果然还是因为这次被家法,太痛的关系吧?女性的话,对痛楚的抵抗能力确实差了点。
水是随身佩戴的水壶——其实就是一个竹筒。
拔开了塞子,送到了阿绣的面前,莫小飞微微一笑道:“喝点吧,看你流了不少汗了。”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本来已经做好了要忍受饥渴的阿绣,一时间真的是抵抗不了面前清水的诱惑。
“谢谢您……”阿绣低着头,脸色微红。
这已经是她飞快地喝了几口水之后的模样了。
莫小飞点了点头,随后直接盘坐在地上,看着阿绣,然后脑中闪过更多自己曾打听过阿绣的所有资料。
两人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莫小飞忽然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地方?”
阿绣双肩微微一颤,一脸的黯然,给了莫小飞一个苦涩的微笑,最终摇了摇头,给出了她的答案。
“为什么?”
“阿绣离开了这里的话,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阿绣低声道:“也…也离开不了这里。在外边,我也生存不了。”
“为什么生存不了?只要有一双手的话。”莫小飞摇摇头,但是他却清楚,这村子的年轻女人,几乎都是被那诅咒的谎言给残害的关系。
如果此时把这个谎言点破……她会相信吗?
哪怕相信了,她能够接受吗?毕竟一直都这样过来……莫小飞相信,那地宫阿绣恐怕也已经去过好几回了。
她将要如何面对这些。
看着眼前这个假装坚强的女人,莫小飞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那真想的残忍,恐怕会直接摧毁她一切的防线吧?
这个罪孽深重的长门家……这样的祸害,不应该存在。一丝凛冽之意悄然地出现在莫小飞的眼中。
阿绣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再次惊恐地看来。
莫小飞发现不妥,皱眉道:“怎么了?又痛了?”
“不、不是,只是大人您刚才……刚才的样子……”阿绣吞吞吐吐,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有点恐怖……”
“我吗?”莫小飞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恐怖了?”
阿绣摇摇头,犹豫道:“阿绣不知道。只是……有点像是老爷发怒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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