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哈米德飞快地走进拉塞尔的办公室,黑黝黝的脸膛,泛起兴奋地红光:“有消息了。”
拉塞尔惊讶地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哈米德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这还是他第一见到这个平日里板着脸仿佛永远也没有表情的家伙兴奋到喜形于色的地步。
“什么消息?”拉塞尔靠在椅背上,扭了扭有些发酸地脖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呼吸都有些紊乱的哈米德。
“伯蓝玫瑰号!”哈米德的大嗓门显示出他此刻的激动:“他们在玛尔斯自由港。”
拉塞尔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哈米德。
“这是第四舰队指挥部刚刚传过来的。”哈米德拿出一份文件,一边递给拉塞尔,一边飞快地道:“军情局在监控民用网络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信息。信息是从玛尔斯自由港发出的,由于是在民用网络上,信息没有任何实际内容,不过,却用密号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拉塞尔几乎是一把抢过了哈米德手里的文件,一边看,一边听他用机关枪一般地语速道:“密号经过了第四舰队机要处的确认,确定是伯蓝玫瑰号的紧急通讯标志。而且,他们使用的这个密号,代表他们目前状况非常安全。”
“确认田行健目前安全么?”拉塞尔紧张地问道。
“还没有。”哈米德道:“民用网络无法传递这么多消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伯蓝玫瑰号使用的密号安全级别是最高的。也就是说,舰艇没有受到任何损失。这样的话,田行建也应该很安全。”
拉塞尔飞快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从他发光的眼睛和急剧起伏地胸膛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潮澎湃。
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在联邦国会通过紧急法案,勒雷全国总动员实施种子计划的同时,统帅部一直在为这支部队的领导者和出路焦虑不已。
一旦勒雷中央星系被攻破,政府是必然要流亡的。向东经由小比利牛斯和克那威尔前往斐扬共和国,还是通过公共星系前往普迪托克和塔塔尼亚,一直都在反复的斟酌,最终决定,还得看到时候的局势发展。
可是,正在组建中的种子部队,却必须提前定下退路来。
这支部队,如果依旧跟随流亡政府被纳入斐盟联合体系,不但在指挥上会受到肘制,甚至可能在某次战役中,成为炮灰。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所以,流亡政府可以大规模撤退,可以带领前线退下来的部队一同加入斐盟联军,接受斐盟联合军指挥部的调遣。可是,这支秘密组建的,集中了勒雷最后力量的精锐部队,绝对要独立于斐盟和西约的交战体系之外。
只有这样,勒雷才能保有最后的底牌,才能在风云变幻涛生云灭中,有最后一搏的本钱。现在看起来,这股力量还是渺小的。无论是将其投入勒雷战争还是未来的联合作战,都翻不起一点浪花。
可是,到了卡尔斯顿星河战役打响,到了战争收官搏杀的关键时刻,这股力量,将带给勒雷一个新生。
说自私也好,说无耻也罢。作为勒雷政府,第一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国家利益。
在这场战争中,勒雷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熬过这场战争,重新赢得三百年和平,赢得这个民族原来的和平和尊严,赢得这场世纪大战之后勒雷的宏图国运,这才是最重要的。
种子,是用来生根发芽的。
所以,这支部队已经注定在最危急的时刻,由公共星系前往查克纳,在和查克纳保持接触的同时,又独立于查克纳之外。只有那样,才是最安全的。而由谁来领导这支种子部队,则成为了统帅部的一块心病。
要领导好这支队伍,需要的不仅仅是简单的指挥经验。
原本,种子部队指挥官的最佳人选就是田行健。在最高统帅部看来,这个人领导种子部队,几乎已经是他的宿命!他在趋利避害,保存实力,或者直接说逃亡的功夫上,有着让人咋舌地造诣。
纵观田行健的服役经历,他高达二十多次的逃亡,哪一次不是在近乎绝无可能的情况下死里逃生?他在十六师的时候,在加查林领导新十九师的时候,一切所作所为,早已经证明了他对求生之路的独特嗅觉。
而他本身的军事洞察力,已经在米洛克战役中崭露无疑,而后,他更是经过了拉塞尔的亲自指导传授,在莫兹奇战役中力挽狂澜。可以说,在军事领导能力上,他就是这支特别部队指挥官的唯一人选。
用拉塞尔自己的话来评价田行健就是:“战略部署,以众击寡,他不如我。临阵指挥,以寡敌众,我不如他。至于十面埋伏中寻得生机,千里之外嗅得危险,趋利避害计算得失,则无出其右者。”
作为田行健的导师,没有人比拉塞尔更了解这个在他面前苦着脸背战役案例的胖子,事实上,在两年前,他就将整个自由战线都交给了田行健。
那时候的自由战线,只是一股不断萎缩的抵抗力量。在最危险的时候,是胖子到了自由战线基地,将一盘散沙,捏合成了一支有战斗力,懂得怎么保全自己的队伍。也是他,带领自由战线俘虏了詹姆士,彻底将加查林的维博人统治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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