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伯,咱们先退敌,其他的以后再说。”束潇然说道。
一队士兵手持长枪,直刺过来,束潇然的大师伯忙守住了乾位,剑在空中划了个圆弧,向猛冲过来的士兵挥去。“好吧,先退敌,把这些讨厌的家伙打退,擒了那领军将士,再来细问你两个娃娃!”
我们随着他口中念出的方位游走,忽而左走,忽而右旋,连环剑式同时使出,绵延不绝,每个方位之间虽隔了丈余,却没有半分空隙,连苍蝇也难以飞过,但凡有官兵接近,必被剑气刺得体无完肤,威力无穷。
我们八人手中之剑汇成一片精芒,一人回招之际,另一人的剑招又跟进,一边打,一边往外沿走,将我们所布的阵扩得越来越大,官兵虽在外围,却反被我们所制,每扩大一圈,官兵必伤大片。这五个老头心地不坏,果然旨在退敌,对官司兵竟都未使杀招。
“三师弟,你和丫头换位置!”大师伯忽然吩咐道。我想他可能以为我是女孩子,内力不济,怕使出最后一招“万木凋零”时被反弹的力道震伤,特意叫了我到身边,以护我周全。这么看来,这老头外表虽看起来阴冷,心地却是很好。
我和束潇然的三师伯互相点了点头,同时飞身而起,换了位置,我站在了大师伯的左侧,和大家一同使出四季连环剑的最后一式,也是威力最强的一招——“万木凋零”。这一招需配合内力刺出,一眨眼间,我们八人已化身为剑,旋转着身子闪电般掠向官兵,随后剑带锋芒,迎风挥出。只听得一阵强风刮过之声,冲上来的骑兵硬生生被剑芒扫落马下,我们迅速分开,圆变成了半圆,最后排成了一条直线,将官兵的包围之势破解,与那群黑衣蒙面人会合在一处,官兵溃不成军。我不得不感叹,这阵不愧叫做如意阵,果真如意!古意门的奇门阵术精妙无穷,可惜我凭白记了许多语句,却因为文字生涩难懂,根本就不会运用,真是浪费了!
那高墙之上指挥若定的守将这下慌了脸色,连忙指挥人关闭城门。咱们可不能困在这里!若是让他关了门,这旗台镇倚狼山峰岭而建,城墙高大,坚牢无比,没有云梯攀援,难以上去,势必将我们隔在这两国交界处。
我足尖一点,如离弦的箭掠了出去,冲向城门。
“丫头,小心!”在几个老头的大叫声中,几十枝长枪迎着我的身子戳过来。我剑光一寒,剑飞快地从左手交到右手,瞬息之间在身子四周划了一个圈,那些长枪还未触到我的身,已然断成数截,这一次我只用了两成的功力,没有伤着人。记忆中的第一战是三年前,那一次我用了全部力量,结果凡是被剑锋扫过之人,均如此枪,一一断成几截,无一活口。
我冲到跟前,两扇铜墙铁壁般的城门正在左右各八个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合拢。见我到来,那十六个士兵竟然吓呆了,站定不动。
“开城门!”我冷声喝道。他们身子瑟瑟发抖,倒是听了我的话去推门,却再也推不动。
“没用的东西!滚开!”我骂道。几个人一听,如蒙大赦,转身就跑,顾不得拾起地上的兵器。
束潇然和端木偁也跟在我后面过来,三人六掌推出,城门大开。我抬眼看去,刚才站在墙头上的守将正在大骂那些不动的官兵,让他们继续打。
“你们两个守着城门,我去杀了那狗东西!”我提剑冲上墙头,那守将见我到来,拔出一把大刀,不问二话砍了过来。都是这人,今天死了这么多人的帐,全要算在他的头上!我也毫不手软,直接向他肩头刺去。我还高估了他,这守将的功夫,比不得死去的那个吊角眼,只听得一声惨叫,我的剑旋转着扫断了他的刀,正刺中他的肩头,骨与骨相边的韧带都被我搅断了,一条胳膊软软地耷拉下来,带了一丝皮牵系在身上。我心中怒急,也不停顿,反手再补一剑,刺入他的小腹,他瞪大了眼珠,喷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你们的守将犯上作乱,已被正法,你们还要打么?”我站在高墙上说道,声音用了内力逼出去,音调不高,却传得很远。下面那些不顾性命还在与黑衣蒙面人相拼的官兵闻言住了手,转头看过来,我正准备把那守将的尸体拎起来给他们看,端木偁已然抢到了我身边,将那人的尸身提起面向城外。
下面的官兵已然停手,那群黑衣蒙面人也有伤亡,如今正结队而立,目光炯炯地看着束潇然,等着他的示下;五个怪师伯和二哥说着话,叶轻尘抱着昏迷的无颜,银笙紧跟在旁边,古里曼抱着复乌株,正朝城门方向走来。猎猎风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满地都是伤兵和死尸,我心中一阵悚然,忽觉全身发软,一阵冷汗涔涔而下。为了我们几个的命,死伤这么多人,到底该是不该?这笔帐,应该算在谁的头上!
“你若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不要难过!”端木偁的手轻轻扶上了我的腰,将我下滑的身子托住。
“谢谢你,端木大哥!”我对他笑笑,轻轻挣扎一下,想要离开他的手掌,不妨脚下一个趔趄,倒往他的怀里靠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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