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二哥的呼吸逐渐平稳,脉博的跳动也在慢慢恢复,只是比正常人稍慢了一些,看来伤势已然控制得差不多了,只要好好休养,会醒过来的。
端木偁为救二哥耗损了不少内力,满头大汗,一脸倦容。在端木偁的坚持下,无颜最终只是从旁协助,相对来说要轻松许多。
我感激地递了一张锦帕过去,轻声说道:“端木大哥,谢谢你!”他伸手来接,指尖不小心与我的轻轻碰了一下,随即唇角微扬,绽放的笑容动人心弦。那一瞬间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不自禁地别过了头,转过去看二哥。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淡淡地,细细地,轻如飞烟,几不可察:“不用谢,但凡能为你做到的事,我一定会尽力!”
我看向无颜和银笙,一个在吩咐可吉该注意的事项,一个在为二哥整理着被角,让他睡得更舒服些,显然都没有注意我们。空气中流淌着丝丝暧昧,端木偁在身后的呼吸变得有些浑浊,我顿觉尴尬。
沉闷的气氛终于被诃弩伦公主的到来打破,她走过来,看向二哥的眼中,很奇怪地带着一丝暖暖的笑意。
当天晚上,可吉依从诃弩伦公主的吩咐,为我们另搭了两顶帐篷,无颜和端木偁住一顶,我和银笙住一顶。公主让我们留在这里为二哥“治病”,直到他醒过来。两天过后,二哥终于醒了。
我拿了一颗雪参玉露丸研碎了,给二哥服下,见他嘴角仍旧干裂,便起身找水,准备喂点给他喝。刚一站起,才要转身,我的衣角便被扯住。
“我这是……在哪里?”二哥睁着眼睛四处打量,“四妹妹,你怎么来了?”
“二哥,你醒了!”我压低了声音,惊喜地叫道。端木偁、无颜和银笙一听,全都围了上来。
二哥惊讶地看着我们,他想不到我们这几个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张口还要说话,我将食指放在唇上,轻声嘘了一声,二哥会意,立马住了口。
“不是我们,是铁勒国的诃弩伦公主救了你,我们只是治好了你的伤。一会儿她会过来,你要装着不认识我们。”我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诃弩伦……公主?”二哥瞠目结舌,“你是说那个敌国的公主,她怎么会救我?”
我摊了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以为你醒来,能够告诉我们你和她是如何认识的!她若不认识你,怎么会这么好心让你住在她的帐内?”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二哥烦燥地说道。
可是我看那公主的样子,好似她认识二哥一样,这倒奇怪了!“别急,二哥,反正她不会咱们的话,如果她问你什么,你只管装头痛不记得就是了,你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等过一阵子咱们再想办法离开!”
“嗯!”二哥应了一声。
帐帘掀开,诃弩伦公主和可吉走了进来。“你醒了!”她用伽勒话说道,神情竟有些激动。二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脸茫然。我对二哥挤了挤眼睛,与其他人一起告退出去,帐中只剩下公主、可吉和他。
回到帐中,我躺倒在羊绒毡毯上,闭上眼睛一边休息,一边静静思量着,不知诃弩伦公主会对二哥说些什么呢?那公主的年岁看起来比二哥要大几岁,如果她不是先前认识二哥,除非是见二哥长得英俊,看上他了,要不然何以对他那么紧张!想想又觉得不对,对一个素未相识的人一见钟情的话,怎么着也是外貌上的吸引,当时二哥被困沙漠,几天水米未进,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而且说起来,端木偁的样貌比二哥出色得多,如果她是个贪恋男色之人,应该要看上端木偁才对啊!真是不解!迷团只有等来日再解了,知道了诃弩伦公主问了二哥些什么事,大概就猜得到她有什么目的了。我思索了半晌,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等我醒过来时夜已深沉,也不知是什么时间了。我摸着黑走出了营帐,想要出去小解。外面有值守的卫兵,我蹑手蹑脚,找了个背人的地方解决了问题,一时竟没了睡意。不如去看看二哥,之前他是昏迷的,诃弩伦公主整日对着个昏迷之人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如今他醒了,不知公主与他共处一帐,会做些什么?
想到做到,我瞄准了目标,向诃弩伦公主的大帐而去。行了一半路,听到两个值守的卫兵在闲聊,其中一个说道:“那几个南朝人最近日日出入公主的营帐,不知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主子们的事,咱们最好不要管!”另一个卫兵说道。
“我总觉得似乎公主的帐内藏了个什么人,兴许是个大人物!”
“总不会是个男人吧!哈哈!”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一个卫兵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说道,“你还别说,还真有可能!说不定就是那个南朝人,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娘儿们还俊,连我都忍不住想去抱抱,咱们公主守了这么些年活寡,见了这样的男人怎会不动心!”
我听得一愣,诃弩伦公主不是右将军的妻子么,还与他一同出征,应是鸾凤齐鸣的一对儿啊,怎么会说她这些年来都是守活寡?
“你小子哪儿听来的?难道说传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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