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的琴技可否入得了王爷的眼?”王大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好!琴弹得妙,歌儿唱得好,令千金真是才貌双全啊!”束连成两眼笑眯眯地说道,前一刻还在贬损人家,现下又说得那么动听!
王娇俏听得束连成的赞赏,粉腮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瞅准了他的脸,嗖嗖地射出几束火花,从这放电的技术哪里还看得出闺阁女子的矜持!束连成看来是接收到了电波,看着她,眼里也是充满了笑意。
她爹好歹也是个四品官,什么良媒不好找,敢情想傍我们这位王爷啊,人家可是有妻有妾了,傍上了也只能当个小老婆。真是没出息,丢尽咱们女儿家的脸!
“既然娇俏妹妹弹琴,小女子就为王爷吹奏一曲吧。”又站出来一个姑娘,穿一件紫绡衣,笑靥如花,婀娜多姿,一边说话,眼光一边在束连成与端木偁之间打转。
这个更厉害,一下子就给自己找了两个目标!不知是谁家千金?
赵知祥见我们显然不认识这位,知趣地解惑答疑道:“这位是左侍郎余又亮的女儿余秋雨。”
我含着一口菜差点没喷出来,急急地咽了下去,噎在半路,哽得胸中憋闷,言语不得,面前又没有水,只得倒了几杯酒冲将下去,这才缓过气来。
余秋雨?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散文家、艺术评论家!这里居然也有一位,王大人应该将今日的宴会举办成比赛,让她来发表艺术点评。恶搞一下,我将她想像成鼻梁上架着眼镜,手里拿着一只笔在这儿指指点点的样子,忍不住侧身伏下,笑得双肩乱颤。
这时节余姑娘吹起了洞箫,唔唔咽咽,别有衷肠。
我侧过来刚好面对着端木偁,他见我埋着头身体不住发抖,还道我不舒服,将头低下来小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醉酒想吐?”
我抬起头面对着他,摆摆手,泪光盈盈,却是笑得灿若朝霞:“没事!酒喝得急了点,呛着了。”
他看我一眼,不再说话,又迅速地将眼光转向别处。
他这么一问,我还真头晕起来,感觉心在胸腔内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浑身炽热,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凉快凉快。
又过了些时候,吃得差不多了,晕晕忽忽间好像听见有人说今儿十五,月色正好,不如到花园之中赏月行令。
身边的人都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我身体发软,没有力气,酒劲上来了!有人伸手扶住我,一起走向门外。
被门外冷风一激,我恢复了一点精神,看了看扶我一把之人,却是束连成!我将手指向天空,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掌握:“看!今晚的月亮好圆!”
一个白玉盘明明净净地挂在天上,照得花园里外透彻。
花园之中早拼出了个圆形的大桌,摆上了甜点茶果和酒壶酒盅。众人团团落坐,围成一圈后,王大人拿来几个签筒,请束连成选令,他选了个“寻花令”。王大人喜滋滋地拿来签盒儿,吩咐下人将竹签发到每个人手中。是了,王爷“寻花”,正合他的意!
各人低头看看自己签上的字,知道了自己是什么,便含着笑,不说与别人知道。我打开看了看,自己拿的是一支荷花签。虽然没玩过,不过看起来应该很简单。
“寻花二字在谁人手中?”束连成问道。
二哥苦着一张脸:“在我这里!”我歪过头去看了看,他的签上刻着几个字:寻花第一签,迎春打头。
有丫环高声念了出来,众人嚷嚷道:“快寻快寻,寻到迎春共饮一杯完令;倘若寻错了,就要依着令签受罚呢!”
二哥的眼光看向我,我将头一偏,别弄错了,可不是我!他又转向端木偁,端木偁笑看着他,显见他也不是。他只得闭上眼睛,将手乱指向一处,正对着知州曾原。
曾原笑道:“不是我!”
身后的丫环报签道:“寻错者罚酒一杯,歌一曲。”
二哥只得喝了一盅酒,唱了一曲《如梦令》:“醉见仙子入梦,一曲凤箫声动;晓起觅无踪,却怨雨声惊送。非梦非梦,恰是蓬莱金凤!”
声音清亮高昂,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唱歌,很有当男高音的潜质。
再寻下去,二哥指向一位姓孙的小姐,又错了,被罚酒三杯,还好没有更出格的事儿叫他做。第三回,又错了,签云:“罚酒一杯,舞一曲。”
“我不会跳舞啊!”二哥惨叫道,“这酒也喝不得了,能不能找人替代?”
众人哈哈大笑!束连成见他为难,说道:“如有人愿意,也可替代。”
二哥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我,我急忙和端木偁扯起了闲话,诸如今儿天气很好之类的,装没看到他。不是我不帮你,今儿你妹妹我也是男装扮相,跳起舞来成何样子!
还好有美女出来救英雄了,江州刺史楚大人的侄女楚沫儿起身说道:“我愿代凌公子舞一曲!”
二哥今儿酒已喝得够呛,再找不到迎春花,他可就惨了!我帮他注意了一下,可惜这却不是我的强项,看不出是在谁手里,人太多了。
端木偁看出我的意思,凑到我耳边说道:“准是在王小姐手上,她的表情最是可疑!”
我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一直注意着人家,是见人长得娇,心动了?可惜人家中意的是王爷!虽不大信他的话,姑且还是让二哥试试,反正他老猜错!我对二哥作了个“王”字的口形,将手指向王娇俏所在的位置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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