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坐了两天了,那个累啊,骨头都快散架了。天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潞州到天京,快马加鞭,也得好些天才能到,何况我们这样坐着马车摇啊摇的。
虽说马车还算宽敞,不过我们坐的人多了点,我和锦书银笙,还有束潇然和他的一个手下叫什么叶轻尘的,五个人,挤倒是不算很挤,刚好够坐,就是两个大男人在,害得我为了顾及我的淑女形象,不能随意的盘腿躺卧伸懒腰,因此憋得慌。
束潇然也真是的,身为皇子,那钱是多得花不完,居然这么小气,才雇了两辆马车!除了我们坐的这一辆,另一辆应该叫做货车了,装满了舅舅要我带回去的礼品。舅舅真是很周到,夏家包括出嫁了的姐姐们他都考虑到了,给每个人备了一份厚礼。这样想来好像也不应该怪束潇然小气,应该怪舅舅,不是他硬要塞给我那一大堆东西,我们也没必要全部挤在一辆马车上。
两天来,无论在马车上,还是在客栈,我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多言、不多语。束潇然偶尔会问那么几句,都被我轻轻带过。那个叶轻尘则整天摆着一张酷脸,一言不发。
哎,真是郁闷!还不如跟着外面的护卫骑马呢,这样对坐着大眼瞪小眼的,多别扭!我心中想着,不过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立马放弃了以上想法。如今已是秋天了,外面艳阳高照,正是热的时候,紫外线太强了,还是坐马车好,免得被晒黑。
我抬起手,按了按眉心。
“云萱可是累了么?让车夫把车停下休息一会儿吧?”束潇然开口问道。
“多谢王爷关心,我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就行,赶路要紧。”话说完我便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只听见他叫车夫把车速放缓,并传令众护卫慢行,还算个体贴的主儿!
我静静地回想着这几年的生活,还是在夏家舒服啊,什么都随意,舅舅舅母都宠我,由着我的性子来,两个小表弟也挺腻我,我兴致来时也会带着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凌府就不同了,逢人只说三分话,亲姐妹之间各守各的院,永远隔着那么一层,真真是侯门深似海,此次回去,我怕是又要戴着面具过日子了,这么想着想着,竟真的睡了过去。
“呯”地一声巨响,我一下子惊醒,条件反射地伸手切向面前之人的颈部动脉,还好对方同时开口问道:“云萱,没事吧?”
我耳听得是束潇然,收手已然来不及,只好改为一把抱住了他。
出了什么事?定神一看,马车前倾,已然倒了,我们坐后排的三个人全倒向面对而坐的两个男人,我正压在束潇然身上,锦书和银笙与叶轻尘撞作一团。
束潇然一只手扶车,一只手紧搂着我,还好还好,差点我就对他切了下去,那可就糟了。
察觉我们的姿势实在是不雅,我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他的鼻息暖暖的吹在我的耳边,急忙以手扶住车辕,侧身让了开来。他的脸微微有点红,见我离开,手还伸在半空,竟似有点怅然若失。
外面有人过来帮忙,连滚带爬地出了马车,只见几个护卫亮出兵器,以马车为圆心站成一圈护着我们,其余的护卫正与一群黑衣人交手。
“你们几个,保护凌小姐!”束潇然对围着我们的几个护卫下令后,拔剑在手,与叶轻尘一道飞身冲入战局。
我向前边看去,这群黑衣人个个武功不凡,出手狠辣,但是王爷的卫队也不是孬种,况且我方在人数上占了优势,比黑衣人至少多出了三倍,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锦书和银笙一脸紧张,一左一右护在我旁边,惟恐人伤了我。
“没有我的话,你们不许出手!”我轻启唇,传音说道。
两人看我一眼,表示明白。
打斗持续着,刀光剑影,一片喊杀声中,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忽然,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撒出一团白雾。糟糕,是迷烟!形势急转直下,马上就有二十几个护卫倒在了地上。我到底要不要出手呢?不出手吧,眼看得这边处于弱势了,怕是撑不住,出手吧,我怕见到血,而且该如何解释凌家四小姐何来的一身功夫?
由不得我多想,再不出手就要死人了!我开口唤过锦书和银笙,手放在了腰间,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转眼间,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翩若惊鸿,挺剑向领头的黑衣人胸口刺去,那人也出剑来挡,谁知白衣男子剑走偏锋,中途转势,一剑刺向他持剑的手臂,那手臂顿时血流如注。我心头一寒,赶紧侧头避开了血光,看向白衣人。
白衣人武功高强,剑如寒光,且明显不受迷烟影响,一瞬间又有三名黑衣人伤在其剑下。见有人相助,众护卫来了精神,越战越勇。黑衣人眼见不敌,领头的一声呼哨,顿时逃匿而去。
束潇然上前抱拳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未请教尊姓大名。”
马上之人朗声一笑,并不回答,只掏出一绿色小瓶丢向束潇然:“将此药融于水中给人服下,可解那迷烟之毒,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说罢催马而去,只留得一片烟尘。
我听那声音有些耳熟,凝眸细看去,不是那生得比女人还祸水的端木偁是谁?不禁脱口而出:“啊,是端木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