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行落地后没有动作, 他抬眸看向身前, “李文林。”
李文林的伤势还没有好全,看他的眼神带着恨意,“席景行,今天就让你尝一尝插翅难逃的滋味!”说完又转向另一旁, “会长, 您还等什么,只要杀了他,这只化形期的灵兽就是您的了!”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走近。
“急什么,”来人声音透着年迈, 却中气十足, “来之前你可没有告诉我,这只灵兽的主人, 是前任分会长席景行啊。”
李文林眼神闪烁, “那是因为, 以您的功力, 对付区区一个席景行当然不在话下, 他算是什么角色, 也值得让我在您面前特意提起。”
走到血色法阵前的老者已经住脚。
他打量席景行的目光的确带着轻视,闻言轻笑一声,“罢了, 算你这个小子会说话, 看在你为我找来灵兽的份上, 你想借我的手报仇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
李文林低眉顺目,“会长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在所不辞!”
站在席景行肩上的陈渊冷眼看着两人惺惺作态。
但他几次尝试化形,却发现体内灵力根本不受控制。
这样的变化,一定和脚下的这方法阵有关。
陈渊微蹙起眉,和席景行对视一眼。
席景行显然遇到了相同的难题。
这时老者转过身来,“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他绕着法阵边缘踱步两圈,“席会长,我知道你的天赋世间罕见,我也相信,假以时日,或许连总会长都要给你三分薄面,只可惜,你还是太年轻。”
李文林看着席景行依然冷漠从容的侧脸,不由催促道:“会长,趁他被法阵控制住,您直接杀了他——”
“我和席会长说话,”老者看一眼李文林,“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李文林脸色难看,狠狠攥着拳退了一步。
老者才重新看回席景行,“我早就听说过席会长,今天能得见,虽说地方有些破旧,但聊几句话还是足够的。席会长觉得呢?”
席景行倏然动了。
他往前踏过一步。
老者眼皮一跳。
席景行道:“前辈想拖延时间,”他语气平淡,“是因为这个法阵还没有彻底成型,是吗。”
见他面不改色就从阵法中轻松走了出来,老者面上的笑意消退得一干二净,“好小子,你也对法阵有研究?”
避免在斗法时候拖累席景行,陈渊在脱离法阵的瞬间已经闪身落地。
他的修为不如席景行,刚才被法阵搅乱了灵力还没恢复,做什么都大受限制,留下也帮不上忙。
见状,老者疾声喝道:“拦住它!”
李文林赶紧应声上前!
老者也掐住手诀,却被席景行挡下,“前辈不必心急,你的对手是我。”
两人立刻缠斗起来。
李文林眼力虽然还在,可他腿脚不便,连陈渊的影子都摸不着,再见席景行和老者打得有来有往难分胜负,他不由沉下了脸。
他这次和席景行已经撕破脸皮,如果被席景行找出机会逃出幻境,就和放虎归山无异,他的后半辈子绝对不会再有安稳日子可活!
想到这,李文林咬了咬牙。
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从怀里掏出戴在脖子上的玉符,犹豫半晌,才狠下心用力一扯,穿在玉符上的红绳断裂后无声落地。
李文林看着掌心带着两条裂纹的玉符。
这是一枚法器,也是李家的家传宝器,绝对称得上控制类的珍品,只要用对口诀,就能控制住种下标记的对象将近一分钟时间。
玉符在完整时可以连续使用三次,传到他这一代,只剩极为重要的最后一次机会。
李文林先看向席景行。
可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席景行修为之高,是他全盛时候也不能企及的,仅凭手中的法器更不可能轻易把人控制住,如果把这最后一次机会用在席景行身上,说不定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一场。
不过,用在一只化形期的灵兽身上,自然是绰绰有余。
李文林紧紧攥住手中的玉符,转身走到空旷处。
陈渊的雪白毛发在阴暗的幻境里显得十分瞩目。
李文林张口无声念动口诀,玉符里立刻冒出一抹翠色光芒,他再掐诀指引翠芒落入那雪白毛发之间。
陈渊反应极快!
却已经迟了。
李文林掐诀的手往前一推,“去!”
玉符应声而碎,翠色华光迅速聚拢成一个圆环,飞快套向陈渊。
席景行余光看见,一直如常冷淡的神情终于微变,“小心!”
老者趁他分神时狠拍一掌。
尽管席景行及时招架住,可老者已经发现了一丝端倪。
“你很在意那只灵兽?”
席景行抿直薄唇。
陈渊受制,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他且战且退,想回到陈渊身旁。
老者找到反击机会,当然不肯放过,毒辣狠绝的法诀招招对准陈渊,才挽回一丝刚才被压着打的颜面。
李文林看得焦心如焚,“会长,您要尽快干掉席景行,这个光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老者紧皱眉头,骂了一句:“真是废物。”话落加强攻势,力求在最短时间内重伤席景行。
席景行提防着他刁钻角度偷袭陈渊的法诀,但应付得并不狼狈。
陈渊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蹙起的眉头久没松开。
他被圆环限制了行动,只好原地坐下梳理杂乱的灵力,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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