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人人喊打的害虫,并无半丝值得怜悯的地方。
“你可以走了。”他道,语气淡淡的,没有半丝情绪。这代表着什么,大家都知道,纷纷向她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林洛黛只是眨了眨眼,并不出声,她有正义感,却不会滥撒。
“什么?”方茶语像没有听懂他的话,张大了嘴,脸上的灰白色却更深,变成了接近死亡的青白。
“从今天起,你退休了,永远不会有任何杂志、报纸或者电视台会录用你。”古清走出来,代替白暮云回答了她。
方茶语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嘴里不甘心地吼:“不,你没有资格,我要揭露你,无论用何种方法!”
“如果你还有这个能耐的话。”白暮云轻淡地出声,含首示意古清。古清拾出电话,拨下了一个号码,冷静地出声:“从今天起,封杀方茶语,如果她的报导以任何形式出现在公开场合,你们的所有媒体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可以……”方茶语彻底失败,颤唇已经无力表达。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胳膊拧不过大腿去。白暮云有能够让媒体集体闭嘴的能耐,更有买下全城乃至全国媒体的能耐,他不是怕她,只是一直不屑于处置她。今天,他终于愤怒,再也不想给她留下半丝后路。
林洛黛淡淡地扫了一眼方茶语,移开。她虽然不喜欢动用权利为自己谋利,但方茶语的种种陷害已经让她吃够了苦头,她一点都不在意让对方也吃些苦头。
只是想不到,白暮云能第一时间赶回来为她解围。他待她仍如以往一般,似乎全然忘记了那天的不快。
她带着几份怔愣看着他,但见他一头墨黑的碎发自然随意,撒下一根两根落在白皙干净的额头,因为刚刚对方茶语和媒体生了气,所以挂着几分严厉,在严厉之中透出些微的与他本来性格不符的不羁。
一对带着双眼皮的凤眼,眼尾挑得特别漂亮,有点京剧里旦角的风味,不过要阳刚许多,刻满了霸气和张扬。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果然不错,光从这双眼里,就能看出白暮云的气势。
他挺直的鼻梁凸现在脸上,唇形极美,还很坚毅,整张脸极具立体感和美感,就像出之于精雕师手下最完美的作品,连每一个毛孔都展露出优雅。
毛孔?
她刚刚发现不对劲,便已感觉到唇上一凉,有柔软的唇瓣拂过。等她醒悟过来,方后知后觉地红脸捂唇,白暮云早已淡柔地笑了起来,有如三月春风,拂过心尖,她的心底颤了颤。
这是她常见的他的表情,却是外人所不常见的。那些本已跑远的记者纷纷举起镜头记下这一幕。这是他们将功补过的机会,想象得到,明天会有怎样完美的爱情故事刊登在各大报纸上。
林洛黛已经忘了去理这些,白暮云也不加阻止。
“恭喜你。”他笑着朝她点头,“我的老婆永远是最能干的。”
林洛黛的脸微微发红,略略有些羞涩。案子能这么快开庭审理,并得到应有的结果,她也是很开心的。只是不知道,那个一直在暗中帮自己的人是谁。
白暮云极快地转开了脸,落在她腰上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一直将她送到检察院门口,他才吻吻她的发道:“刚下飞机,我回家收拾一下,中午来接你,一起吃饭。”
林洛黛这才发现,他的西服有些微发皱,眼底也有明显的憔悴之色。她已能想象,他一下飞机就第一时间赶来看她的那份急切。
点点头,她听话地往里走。白暮云满意地低头,弯身,坐进了自己的车里。古清尽职地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看到白暮云放倒身体,疲惫地揉着眉头。
“少爷,为什么不告诉少夫人,整件事都是你帮的忙?”他耐不住问了出来。少夫人和少爷两人前段时间闹了些不快,若刚刚能将实情说出来,少夫人一定会倍加感激,二人的关系也会越发亲蜜。
白暮云没有睁眼,只是淡然地道:“不过小事一件,没有什么值得提的。”他不提,是不想在她面前邀功,更不想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她是个好强的女人,若知道整件事都是他在帮忙,心里势必留下阴影。
他需要的只是和谐美满的婚姻,并不想把自己展露成在妻子面前强大无比的丈夫。
古清没敢再问下去,片刻,有些不放心地出声:“权魁用冯绍华的不出庭作为条件,要求与我们合作……少爷您会和他们合作吗?”
白暮云原本闭起的双目慢慢睁开,凝视着前方,唇,缓缓抿紧。冯绍华之所以没有出庭,全是权魁的意思,他用让林洛黛赢得官司、送自己的侄子进牢房来换取合作,意欲何为?
对于权魁,白暮云虽有所了解,自己但终究常年在国外,他们行事也足够隐密,所以知道得还不全面。揉了揉眉心,他脸上浮出了淡淡的光泽,看不出表情。片刻,他的指轻轻地打在了皮质的椅背上,道:“你去彻查一下权魁这个人,而后评估一下与他们合作的风险,上报给我。”
“是。”
古清恭敬地应了一声,继续开车。
权魁把事情做在了前头,显然他已知道了林洛黛在白暮云心中的地位,所以才如此笃定,不惜放弃自己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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