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刻只感觉,自己仿佛是浸泡在一处温热的神泉中,无比湿润、柔爽、全身每一处毛孔都张开,贪婪的,享受这一份愉悦。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感觉消失,林刻醒了过来。
眼皮缓缓的睁开,看到了一丝光亮。
他躺在一座灵泉湖泊的旁边,全身光溜溜的,只有一件宽大的衣袍搭在身上。地上的石头和泥土,异常冰冷。
就在林刻的思绪,还有些茫然的时候。
远处,响起许大愚的声音:“刻儿哥在这里,快,快过来,这边。”
脚步声,越来越近。
片刻后,许大愚的声音,又传出:“二小姐你先别过来,先等一下。”
许大愚蹲下身,将林刻身上那件宽大长袍捻起来一半,向里面看了看,连忙又放下,惊疑不定的道:“刻儿哥,你别吓我,你这是在干什么?”
林刻睁着双眼,目望天空,一言不发,只是注视云层中摇曳的菩提树枝叶。
罗谦走了过来,看到林刻赤身躺在地上,发出“哇”的一声尖叫,差一点笑出声。
被许大愚瞪了一眼,他才憋回去。
罗谦干咳两声,表情变得严肃,道:“人生总是会有一些大起大落,得得失失都是很正常的,不要看得太重。关键是,要守住本心,千万不要变得疯癫。你看你现在,哪有还有天才阵法师该有的形象?学什么不好……咳咳……”
“学什么不好,偏要学别人不穿衣服?”这句话,罗谦终究是没有说出来,怕再次打击到林刻。
也难怪,他和许大愚会有这样的误解,他们是寻找林刻留下的痕迹,一路找上来。在路上,他们发现了林刻丢掉的各种宝物,还有腰带、发冠、鞋子之类的衣物。
找到后,看见林刻这个样子,当然也就以为,他是受到重大打击,失去理智,变得疯癫,一个人在原野上没穿衣服奔跑。
林刻的神情中,带有疑惑和不解,道:“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在梦中,我遇到了女子,她主动亲吻我,还脱掉我的衣服,我们的手脚缠绕在一起,发生了一些非常……非常……”
罗谦竖起两只耳朵,细细聆听,连忙问道:“非常什么?”
林刻轻轻摇头,道:“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是非常什么。”
罗谦咽了咽唾沫,激动的道:“要不你把过程的细节讲出来,让我和大愚听一听,我们帮你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刻仔细回忆,道:“记不清了!”
罗谦很失望,又道:“那么,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身材好吗?”
林刻再次陷入回忆,摇头道:“很模糊,我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水,看不清她的容颜,只是觉得有一些熟悉。”
忽的,许大愚发现了什么,瞪大一双眼睛,指着林刻的脖颈,道:“刻儿哥,或许那不是一场梦,是真的有个女子,在你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你……把你……对你做了非常过分的事。”
林刻的颈部,有一道深深的红印。
“天呐!”
罗谦舔了舔嘴唇,眼中尽是羡慕之色,一把抓住许大愚的肩膀,紧紧扣住,问道:“大愚,你觉得我帅吗?”
“还不错。”许大愚道。
罗谦道:“那为什么,我就没有遇到这样的美事?苍天是何等不公。”
林刻的眉头紧皱,将衣袍穿上,站起身来,心中很疑惑,难道先前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全是真的?
他的记忆,停留在杀死青莲夫人的那一刻,后面发生的事,记得很不清晰。
如梦,似幻,亦如是。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是怎么了?”林刻询问心海中的火焰小鸟。
想要从它那里,找到答案。
火焰小鸟也处于发懵的状态,道:“本尊现在的元神,还很弱小,本来是想探查,你身上的古怪。可是,却被一片佛光包裹,犹如是被禁锢在了心海里面,完全感知不到心海外的一切。”
“你被佛光禁锢?”
林刻更加疑惑和不解,体内怎么会出现佛光?
与《清心咒》有关?
或者,是和头顶上方的菩提树有关?
火焰小鸟道:“你小子,可能是佛门高僧的转世金童。”
“什么转世金童?”林刻问道。
随即,火焰小鸟给他讲述了关于转世金童的传说,与青灵秀说的,大同小异。
火焰小鸟又道:“或许,正是因为,你是转世金童,甚至有可能是十世金童,所以先前才能短暂的,进入四大皆空的境界。那不是你的境界,是转世金童的境界。”
“四大皆空又是什么境界?”林刻道。
“那是,佛的境界。”
紧接着,火焰小鸟又道:“按理说,你应该立地成佛才对。可是,后面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成佛失败。或许,你的梦境是真的,说不一定,先前真的有一个女子出现,破了你的佛境,使你成佛失败。”
火焰小鸟说的“转世金童”、“四大皆空”、“立地成佛”,都让林刻感觉到虚无缥缈,不切实际。
虽然,青莲夫人和聂仙桑的这件事,对他的心理冲击很大,可是,林刻自认为心境意志坚定,还不至于因此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他才十八岁,依旧还有一颗热血的心,对滚滚红尘的憧憬,对武道的向往,与无数放不下的事和人。
怎么可能四大皆空?
火焰小鸟明明什么都感知不到,却胡扯出这么多东西,林刻自然是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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