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希望和现实之间总是有差距的,有时候甚至截然相反。
张文文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种事情在医院其实还挺常见的不是吗?”
“常见?”楚思思不可思议地望着张文文。
“你是没有在急诊室工作过,所以对很多事情容易过度惊讶,类似的事情在急诊室是经常可以见到的。我给你举个例子吧,那时候我还在北美一家医院的神经外科,那天我一直工作到半夜十二点都还没有下班,从手术室出来,我和往常一样站在走廊上喝一杯咖啡,然后和值班护士聊了两句。
这时候一个护士冲过来叫医生,说是急诊室送来一个病人,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腿断了,我过去看了一下,当时病人的右腿一直在流血,情况危急,基本上是要截肢保命了。病人当时已经神志不清,我们需要找病人的家属签知情同意书,护士就去找了送病人来的一个女人,棕发碧眼,非常漂亮啊。”
咳咳!
沐春忽然咳嗽起来,张文文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谁知道这位漂亮的女士不是病人妻子。”
“张博士那里估计有一篮子这种故事。”沐春揉了揉额头,想笑又不好意思打扰张文文。
“您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楚思思的心情远没有沐春这么放松,她急忙对张文文说:“张博士不要理沐医生,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你看,我就说我说的案例很有意义吧,真的,楚医生碰到的这种事情在急诊室都发生过。”张文文得意地说道。
“嗯,如果张博士举的例子很有价值,我请张博士吃午饭。”
“还是楚医生懂道理,比某些人好多了。”闲聊几句之后,张文文继续回归刚才的案例,“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个陪同病人一起来的女子不是病人的妻子,那么病人的妻子在哪呢?”
“为什么你们觉得这位陪着来的女子是病人的妻子?”楚思思不解地问。
“这就是人们的习惯思维啊,而且,有点少儿不宜啊。”张文文揉揉鼻子,又帅气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好像在思考要如何说接下来的几句话。
“还是——请继续说下去吧。”
“好的,楚医生,我接续说。当时那位女子就穿了一件毛衣外套,就是那种很薄的毛衣外套,前边是纽扣那种,当时好像也是四月份,天气不冷不热,北美那边稍稍比这里冷一些,这件毛衣里面呢就只有一件真丝睡裙,就是很单薄的那种真丝睡裙,据说是她开车送病人来医院的。”
“这个......的确很容易就认为是夫妻或者情侣。”
“然而并不是,女子说她和病人并不熟悉。”
“啊?并不熟悉?”楚思思似懂非懂,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张博士继续往下说吧。”沐春提醒了一声。
“后来护士就问能不能联系到病人家属,女人摇摇头,那时候大家就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因为这种事情在急诊室并不罕见。”
“急诊室的确是一个可以看见人生百态的地方。”沐春双手枕在脑后,悠然自得地听着张文文说故事。
“然后呢?后来找到家属了吗?”
“楚医生问的好,后来护士们找到病人家属了,就是她的妻子,妻子说她在自己母亲家里,离医院有一百多公里路,就算现在开车到医院也要两小时路程。”
“晚上走高速的话也许能快一点,但是——恐怕也来不及等到他妻子赶过来吧。”楚思思越听越紧张,张文文也越说越神秘。
“当然赶不过来,何况妻子就没有匆忙赶来医院的意思,好像在电话里说,那就截肢吧。当时的骨科主任其实有一个保留这条腿的方法,可以通过替换大腿骨骼手术留下这条腿,但是有风险,风险很大,那项手术在我当时工作的医院没有实际进行过,另外,家属也不同意,妻子表示不用麻烦了,把他的腿锯了吧,最后还问,是不是两条腿都要锯了。”
张文文说完,走到咖啡机旁,犒劳自己一杯咖啡,楚思思则在一旁问道:“所以是他妻子故意不让医生保留他的腿吗?”
“不仅如此,我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那妻子更希望听到的是,您要是不同意手术您丈夫可能很快就要死了,你们猜猜她会不会真的不同意手术。”
“也有这种可能。”沐春随口回答了一声,完全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这怎么可能,毕竟是救人一命啊,怎么会说不救呢。”楚思思表示对这样的事情完全无法理解。
“还真的有这样的事,只不过是极少数的。”沐春无奈地说。
“所以张博士的意思是,今天这位邓小姐......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齐峰怎么会有两个妻子,绕海一个,东临一个,这在我们这里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违法的啊。”
“楚医生之前对齐峰的描述是‘得体’、‘有知识’、‘成功人士’、‘体贴’,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一点不错,如果老师看到齐峰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而且不是丽强求齐峰来医院一同治疗的,相反,来医院找身心科医生聊聊这个主意是齐峰想到的,而且当天沐春医生有事外出,他也愿意陪妻子坐下来和我聊聊,可见他应该是非常疼爱妻子,想要改善两人之间感情现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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