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不是故意吓刘田田,而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可怕的杀人事件已经上演,还可能继续上演。
“为什么沐春老师会想到白教堂杀人事件。”
刘田田的好奇心彻底燃烧起来。
“有一种比喻,推演案件中嫌疑犯的模样有点像医生预测某位病人疾病恶化的程度。假设连环杀手是某种存在心理障碍的病人,比如暴力倾向、长期孤独、抑郁、纵火、特殊的性癖好或者虐待动物、沉浸在恐怖幻想中,身心科医生可能会认为这个人存在一定的潜在犯罪可能。但这一切绝对不是天马行空的想象,而是一种逻辑。”
“这么说身心科医生很适合帮助警方破案?”楚思思长发披肩,还没有换上白大褂的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校园里的大学生。
这位大学生此刻却心事重重,打算着回到自己诊室后给刘一明打个电话。
这样做好像有些不对,背着妈妈私自调查耿梦的事情会不会让妈妈不高兴?
管不了那么多,一明应该会理解她的心情。
只是想了解一下耿梦的情况,这和是不是孝顺,是不是尊重妈妈没有关系。
本质上还是因为关心母亲啊。
“沐春老师可是帮忙破了不少案子了,还记得那个异装癖吗?这可是去年的大案,要不是沐春老师,可能还没有那么容易破案呢。”
刘田田骄傲地说。
“异装癖这个案子的大功臣怎么也轮不到我啊,我只是受教授委托和张文文一起去调查食物中毒事件而已,后来这件事情还是因为楚医生和刘警官的积极调查才有了进展,和我真的没什么关系。”
沐春没有谦虚,而是觉得这不是他的本职工作,怎么说也和他扯不上太大关系。
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已经很香了。
刘田田不以为然,又说起保姆的案子。
沐春却说,“这是吴芳梅阿姨厉害,还有刘警官,警民联手破案,这是绕海市民的骄傲啊。”
楚思思明亮的眸子上都带着微笑。
沐春夸刘一明的时候,楚思思心里有几分高兴,只是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些。
“不对不对,沐春医生这是过分谦虚,那么自杀直播事件呢,那件事情可是警察、外科主任以及身心科两位医生一起出动的呀,谁起到关键作用不言而喻啊,肯定不是外科主任是吧。”
“那个事情说起来,到现在我还糊涂着呢。”沐春右脚点地,椅子在原地绕了275度,随后又朝反方向绕了回来。
“要是有合理的推论应该要告诉大家,这也是良好市民的义务啊。”
“刘护士,你再不下楼护士长要去贾院长那边说我的不是了,还是说刘护士想要去知南附属医学中心给张文文医生当护士啊。”
刘田田一听,双颊立刻飘上了一抹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芍药。
“我现在觉得李牧更帅一些,我还是下去看看李牧什么时候来复诊吧。”
“今天。”沐春说完指了指电脑屏幕。
“莫非已经来了?”
刘田田捧着脸,一副少女害羞的模样。
“没有,只是约了今天做一些检查,按理说应该已经到了。”沐春看了看时间,李牧很少会迟到。
八点十五分,复诊的病人为何还没有出现?
张文文倒是没有让沐春多等,说好八点半到花园桥社区卫生中心会诊,提前十五分钟就出现在五楼。
“大家都在啊,是沐春老师在上课吗?案例分析对不对,我也要听。”
张文文这么一提议,刘田田和楚思思立刻表现出了超强的求知欲。
“请沐春老师分析一下家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男性为什么会家暴?”楚思思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家暴大概是自卑吧。”张文文随口一说。
“说对了,但这只是一部分,这部分家暴的根源是男性本身的自卑和控制欲,以及因为失控而产生的暴力行为,而且这种行为的确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沐春回答道。
“我还看到有些人的文章里说,家暴的一部分原因在女性本身,简直可恶。”刘田田咬牙切齿地说道。
“应该这样说,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两个人相互慢慢形成的,如果男性出现暴力问题,而女性出于某种原因一再忍让,这也可以算是某种错误,这种忍让难以改变暴力本身,只会让控制者愈发想要控制更多,当超出控制范围的时候,反应也更为强烈。”
“这就是变态吧。”楚思思说。
“这也和很多女性本身的自卑有关。”沐春补充道。
“到底人为什么会自卑呢?”
刘田田歪着脑袋,在她看来自卑是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
人,有什么好自卑的吗?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自卑的时候吧,毕竟谁也不会是天底下最好的那个人对吧。”楚思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一定要成为最好才能不自卑吗?这可太难了。”刘田田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酸奶,又扔给张文文一盒。
张文文完全不客气,笑嘻嘻地喝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大部分人都会自卑的吧。”楚思思不服气地说。
“很多自卑是来自于小时候,也许远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埋下了种子,一直到长大后,这颗种子变成各种各样的植物,在我们的身体里,和我们一起长大,有时候它是隐形的,有时候它又是很清晰的,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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