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公诉方,请问是否还有新的证据或事实提交?”
法者鸩靠在椅子上,一脸微笑。
贾公正低着头,浑身颤抖。
旁听席上的那些记者们已经动笔快速书写。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代表这场审判即将结束的事实……
啪嗒——
法庭内,庭审激烈。
可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法庭之外,一个嫩黄色的小小身影,悄无声息地坐在了苏母的那张长椅上。
此时……
“公诉方,是否还有其他证据或事实提供?”
法官再次发出询问,法者鸩的脸上,只剩下那种胜利后的微笑。同时……
“有!”
突然!原本一脸死相的贾公正猛地抬起头,大声喊了出来!他的表情就像是突然间得到了某种救命的稻草一样,显得兴奋无比!
法者鸩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应该也没差了。
法官点头:“你说吧。”
贾公正点头:“谢谢法官。那么……”
他伸出手,轻轻点着自己耳朵中的隐蔽蓝牙耳机。沉默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充满了微笑,说道——
“首先,让我们先来重新梳理一遍整个事件的过程……”
“反对!”
法者鸩皱了皱眉头,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现在还是先反对来的好——
“公诉方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贾公正一下子表情扭曲,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再次露出那种获得救命稻草一般的表情,说道:“这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想要搞清楚被害人死亡前后发生的一些具体事件的细节!这些细节对于本案将会有很重要的作用!”
法官:“反对无效。不过公诉方,你最好能够确确实实地得出一些有用的结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汗如雨下?或者就是说的这位检察官现在的感觉吧。那张原本还显得有些精神的脸再一次拉长变成了马脸,一副人生正在苦苦煎熬的模样。
此时,他再次捂住了耳朵。
随后再次镇定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两肩放松,对着法官点了点头。
而这一次,法者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直接向法庭申请一个暂时离开上洗手间的时间,立刻打开法庭的大门。
一如那天的地铁上,鹅黄色的连衣裙,显得有些脏。留着一头披肩长发,怀中抱着天平小熊。
这个小女孩就那么平静地坐在法庭外的走廊座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开门的家伙。
“那么首先,我们先来梳理一下当日的情况……”
“反对!”
回到法庭的法者鸩双手按在桌面上,站起,表情严肃地伸出手指直接指着旁听席的大门,大声道——
“法官阁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法庭规则》第八条第一款的规定,未成年人不得参加法庭的旁听!所以我在这里希望为了能够保证门外那个孩子的身心健康,立刻让她离开法院!同时,还申请公诉方脱下耳朵上的耳机,保持庭审的安静!”
一个堂堂的大律师,竟然在有关自己当事人的强奸杀人案中公然开始对着法庭外的一个小姑娘叫板?这简直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刹那间,那个小姑娘立刻就成了法庭内外众人的焦点。法官让法警先开一下门看看外面,确定外面的座位上的确坐着一个小女孩。常彦卿也是回过头看着那个一脸冰霜,眉宇间似乎夹杂着些许幽怨的小女孩,咂咂嘴笑道:“好可爱的小丫头,再过个十年简直就要长得祸国殃民了呀~~”
当庭律师找一个小姑娘的茬也就算了,公诉方却是在律师提出异议的时候慌慌张张说道:“为什么不能允许一个孩子?本次……本次只是不公开审理,又……又没有法律规定……不能让孩子呆在法庭外!而且……而且……我戴耳机……没有发出噪音影响庭审!”
法官也是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同样的,也看到了她挂在脖子上的参观证,随后法官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说道:“那个小姑娘申请过法庭参观,理由是希望能够接受法律教育。虽然本案是不公开审理,但是辩护律师你的理由并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在法庭之外的座椅上坐下。如果公诉方的耳机发出巨大声响我自然会进行训诫,但在此之前,似乎没有刻意这么做的理由。辩护律师,你还有其他理由吗?”
法庭大门依然被法警开着,法者鸩瞪视着那个小女孩,而那个女孩现在也正紧紧地盯着她。沉默片刻之后,他哼了一声:“没有!”坐回自己的座位。
贾公正松了一口气,他的双脚颤抖,几乎就快要虚脱了。不过现在,他还是吞了一口口水,站直身体,在法警关闭法庭门之后,来到了法庭的中央。
“在2036年的1月1日凌晨0点45分,被害人苏玲玲小姐被发现在缘来KTV的2112号包厢中因为服用大量安眠药而死亡,送医后于凌晨4点9分宣布死亡。包厢中的监控摄像头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损坏,所以无法得知苏玲玲死亡时的具体情节。但是,根据其他一些资料,我们可以知晓苏玲玲在前一天的大致行动。”
贾公正说话的时候一顿一顿,就像是在背书似的,听起来很不自然。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自己的语音语调,转过身从自己公诉方的桌子上拿出一份资料,停顿了一会儿后,开始翻开其中的某一页。
在刚才开门的过程中,法者鸩一直偷偷看旁听席上的那个女孩。只是她始终都抱着的那只天平熊刚刚好地挡住她的嘴,让法者鸩看不出来她究竟有没有说话。自己这个律师总不能公然跑到那个女孩身旁看她有没有说话吧?
“嗯,在2035年12月31日,被害人苏玲玲和往常一样正常在大学上课,当晚,被害人走出了学校前往朝凤街逛街。并且于下午7点10分左右,遇到了本案的嫌疑人常彦卿。嫌疑人生拉硬拽……”
“反对。”法者鸩一点也不客气,“监控视频中最多只能看到两个人手拉着手一前一后,而公诉方的用词显然是在毫无证据地猜测。”
法官:“反对有效。”
贾公正低下头,同时捂着自己的右耳。沉默片刻之后,他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自己加词了……”
听起来,这句话是对着法官说的吗?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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