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这场葬礼,声响不大,甚至刻意将消息隐藏,来宾全都是私下通知。
谢东霖站在主位,旁边的是谢婷婷。
他现在的容貌可比一个月前老了不止十岁,满头的白发,精气神更是衰弱,苍老无比。
傅远图康复后,立刻着手重新掌回权力,并且在某人的支持下,将他置办。
现在他处于半停职状态,谢家一蹶不振,自己的母亲还因为没有了新的器官供给,不过几天就身亡。
真是祸不单行。
可回头仔细一想,这些事情,全都是因为那个姓秦的混账!
如果没有这姓秦的插手,他谢东霖现在肯定春风得意,自己的母亲也不会被活活气死,傅远图更说不定已经下去见阎王了。
“谢副,伯母她身怀这种怪病,还坚持了几年,已经是人之奇迹,你要节哀顺变。”
一个健壮男人靠上前来,拍了拍谢东霖的肩膀,对他安慰道。
“袁旭,袁先生他最近,怎么样了?”谢东霖自然认得这人,立即开口道。
秦牧的存在已经传遍整个江盟会。
江盟会更是为他开了不下几十场会议,打破头去调查资料,商量对策。
最后,希望大多都落在了袁家身上。
毕竟是上三家中最为强势的一家,更有武道通天的袁擎天坐镇。
“我叔叔他最近势头正旺,闭关不出,所以派我前来参加葬礼,还请见谅。”
“正事要紧,不过看你这气血翻腾的模样,似乎也有所突破?”谢东霖挑眉道。
“谢副眼光果然独到,我在家族的支持下,近几年接连突破。”袁旭一点都不隐藏,狂傲无边,甚至在这葬礼上,不分场合,就将自己的内劲展现出来。
“那今天就依仗你坐镇了。”谢东霖拱手道。
袁旭自傲地点了点头,拍着胸口道:“那个废物要是敢来,我一拳就能把他打成残废!”
袁旭现在正三十余岁,轻狂得很,凌空几拳,打得空气震响。
“之后还要把和他有关的人全部抢过来,男的抓去青楼当下人,女的全部送到我袁家!”
“听说他身边美女不少,正好和本少的意!”
“我让他,生不如死!”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谢东霖恭维道。
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前来为张淑华哀悼的宾客基本到齐。
规定的时间也要到,谢东霖便站起身,准备让人着手下葬。
可就在这时,偏向外围的地方忽然一阵寂静,只余一个军靴踏在地板上走来的声音。
谢东霖瞬间就瞪大双眼,浑身四肢寒冷如冰,整个背脊都是凉的。
谢婷婷更是死死坐在椅子上,在这个动辄要人性命的死神面前,她动都不敢动。
只见一个青年穿着洁白的西装,手戴白手套,仿佛不染一丝尘埃。
“秦牧!”
谢东霖就知道,秦牧那诡异得可怕的信息获取渠道,即便他隐瞒得再好,也躲不过去。
而不止谢东霖,在场很多人都将秦牧认了出来,个个目呲欲裂,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就是这个家伙,让他们这些江盟会成员,天天不得安眠,时刻提心吊胆。
“我是来送她一程的。”
秦牧没有多说话,接过几炷香,很符合程序,为张淑华上香。
随后,他才转过身,看着那尊顶级良木做成的棺材,轻声问道。
“我交代你做的那副棺材呢?”
此话一出,瞬间让谢东霖浑身一抖,往后退了半步,神色慌张。
虽然秦牧临走前放下命令,但他怎么可能真用那种烂木做棺材?
要知道那块烂木头上,还刻着“遗臭万年”!
“如果没有,就干脆别下葬了。”
秦牧点了点手,示意道。
“你!你敢!”谢东霖闻言,气得满脸涨红,本想直接不顾他,直接叫人来进行程序。
可秦牧偏偏挡在路上,如果不让开,这葬礼根本没法进行下去。
一时间,场面僵持住了。
“小子,你这未免太过分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站出身来,伸出手指,满嘴道理地指责着秦牧。
“就算谢夫人生前做过什么错事,现在人已经死了,一切都归于尘土了,你这小辈,连尊重死者都不懂吗?”
“你家里的长辈,是怎么教导你的?难不成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野种?”
这老者说话于公于私很是道理,加上倚老卖老,众人都纷纷点头,暗笑着看向秦牧。
但却见秦牧冷然抬起头,俯视在场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在这老者身上。
“那她死的时候,你们江盟会的哪一个人,给过她尊重?”
此话一出,老者自信满满的脸色瞬间崩塌,心脏更是接连停跳了几拍。
“还是说你们这些老狗的尊重,就是在她死后,对她万般侮辱?”
“你不要在这里乱说……”
老者还想挣扎几句,就听秦牧口中不停,大手一挥,就将他打断。
“抹黑不止,还要呼吁全江城的人,耻笑她死有余辜?”
“然后马不停蹄,将她的资产全部拆解?”
“还要在过世后,延后一个月,再下葬?”
秦牧一连三问,打在这老者和众人的脸上,刚才耻笑的声音瞬间化为尴尬,半句笑声不敢再有。
自己未曾尊重过人,又何尝求他人尊重你?
“你是金家的金宏,是吧?”秦牧冷然道。
“你,你要干什么?”这名叫金宏的老者一听秦牧随口就点出他的名字,瞬间慌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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