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过来……”
锦安王向阴暗处伸出手,秦侧妃不明所以,茫然的望了过去。
暗处似有人影晃动,那人影纠结几许,缓缓走出了阴暗处,一步步踏入橘色的烛火之中。
那人一身素色衣裙,腰身纤细,身子娇柔,宛若少女一般窈窕。
抬头,端详她的面容,皮肤莹白似雪,透着丝丝羸弱的病态,宛若新生的梨花,纯洁而娇弱。
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宛若两颗璀璨的黑耀宝石,即便在昏暗的室内依然熠熠生辉。
秦侧妃猛地向后退去,眼中一片惶恐,她疯狂的摇着头,怔怔的看着那抹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你下葬,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知道了,你是鬼对不对?你借尸还魂,你是邪祟!”
玉婉清没有说什么,只淡淡的看了秦侧妃一眼,时隔多年,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是这种局面。
锦安王冷冷的勾起嘴角,讥讽的笑道:“秦欣霜,你还是一样喜欢自欺欺人!”
秦侧妃怔愣的看了玉婉清一会儿,猛地向前窜了出去,她趴在牢门上,睁大了双眼,震惊的神色中更显狰狞。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当年玉婉清自刎而死,许多人都是看见了的,甚至就连丧事都是她一手安排的,怎么会突然死而复生?
而且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十年的岁月在玉婉清的身上仿若水过无痕,她依然如十余年前那般貌美,依然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嫉妒憎恶。
玉府出美人,有宛若牡丹般的宸妃,亦有清雅如莲的玉婉清。
她的美纯粹干净,不似宸妃那般充满了攻击性。
仿若她生来就应该被人好好呵护,就不该被外界的风雨所侵袭。
众人都说锦安王是铮铮英雄,王妃是楚楚美人,英雄美人,天生一对。
玉婉清美的让人羡慕,幸运的让人嫉妒!
玉婉清能坐上王妃之位,还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做丞相父亲,还不是因为她是丞相府的嫡女!
可她呢,她只是一个侯府庶女,没有人会在意顾及她的婚事,她只能为自己筹谋!
她不惜牺牲清白,只想能嫁入王府,陪在他的身边,可她赔上了一切,最后也不过得了一个侧妃之位,那王妃的位置还是留给了玉婉清!
后来她生了王府长子,她欣喜若狂,可没过多久玉婉清也生了一个儿子,宫里的赏赐犹如流水般送进了王府。
那时她便知道,王妃侧妃虽是只有一字之差,可只要玉婉清在一日,她便只是个妾,她的孩子便永远都是庶子!
后来她想尽办法夺了府中的中馈,丞相府也在他们共同的谋算之下覆灭。
玉婉清死了,整个锦安王府都握在了她的手里。
玉婉清死的时候,锦安王只难过了一阵子,便再不提及,甚至他将冷凌澈远远送去夏国,又将弘儿养在自己身边。
她曾经以为,她已经得了他的喜欢,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
可此时看着玉婉清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她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竟然像个傻子一般被人蒙骗!
她所以为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他让她和欧阳桐争得两败俱伤,玉婉清母子却完好无损的在远处观望。
这十余年里她劳心劳血,每日都在不停的算计,岁月和操劳在她的脸上刻上了一道道细纹,可玉婉清的皮肤却依然宛若少女般光洁!
凭什么?
凭什么!
“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装作对我和弘儿好,实际上不过是把我们当做棋子来保全他们母子!你好狠的心肠啊!”
秦侧妃目眦欲咧,她试图伸手却抓扯锦安王,可隔着牢门,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无能为力。
锦安王冷眼看着秦侧妃,冷冷道:“你进府之前我便与你说过,这府里的一切都是婉清的。
你抢了别人的东西,迟早是要还回来的!”
“可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事,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能狠下心这么对我?”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她就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你的女儿因你而死,你的儿子险些因你而妻离子散,你勾结二皇子,意欲谋害王府世子,秦欣霜,你还有什么脸面与我哭诉?”
当年的事,错的都是他们,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所以他已经是拼尽全力在保全他们。
可往往事与愿违,人心的贪婪是无法想象的!
“啊!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看着状若疯癫的秦侧妃,玉婉清只轻轻蹙了蹙眉。
对于秦欣霜她憎恶过,可现在看着秦欣霜疯癫至此,她的心里并未有一丝的欢快。
她们都不再是二十年前的少女,曾经那只属于少女的美好早已如烟般消散。
秦欣霜变得面目可曾,而她也是伤痕累累,若是还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和怨怼,她们又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挥霍?
想到此处,玉婉清转过身,秦欣霜狼狈也好,风光也罢,她都不再在意了,以后的日子,她只想和她儿孙们共度……
见玉婉清要走,锦安王也不想再看秦侧妃的嘴脸,他只冷冷道:“秦欣霜,你便在这里慢慢反思自己的过错吧,本王不会杀你,本王要你一辈子活在黑暗之中!”
锦安王说完便大步追了出去,徒留秦侧妃一人在狱牢里疯狂的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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