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镯话音一落,场内顿时温度骤降,气氛一下子就僵了下来。
“你说谎,你居然敢诬陷本世子妃,是不是云曦让你这般做的!”杨柳披散着头发,尖声叫道,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
“世子妃还是注意下称呼的好!本宫的名讳可不是你能随意所唤的!”云曦瞥了杨柳一眼,冷淡疏离的说道。
夏帝也神色不佳,狠狠的瞪了平怀侯一眼,云曦怎么说也是皇室公主,岂是被一个世子妃能呼来唤去的,特别是在别国使臣的面前,真是不成体统!
平怀侯擦了擦汗,早已经被夏帝那一瞪吓破了胆,“是老臣治家不严,还请陛下恕罪!”
平怀侯说完便瞪向了平怀侯夫人,将怒气撒在了她的身上,平怀侯夫人心里委屈,却是只好出言斥责道:“不可无理!长公主是何等尊荣,岂是你能直呼名讳的!”
转而平怀侯夫人又换了一张面孔,赔笑道:“公主切莫与这无知妇人一般计较,不要气坏了身子!”
云曦懒得与她们虚与委蛇,只低头看着银镯,冷冷清清的开口说道:“银镯,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将事情的原委从实招来,否则本宫绝不饶你!”
那银镯本就没见过世面,此时将皇上、太子、公主见了个遍,早就是吓得不轻,此时看到杨柳也被人押下,哪里还敢隐瞒。
特别是她眼前的这个长公主,说话的声音不大,却甚是吓人,即便都是死,她也不想死的那么惨!
“回公主,奴婢招,奴婢都招……”
“贱婢!你诬陷我!”杨柳又大声的尖叫起来,挣扎着要起身扑过来。
“将她的嘴堵上!”云曦一蹙眉,冷声吩咐道。
乐华立刻板着一张脸走到了杨柳的面前,杨柳刚想破口大骂,乐华却是粗鲁的托着杨柳的下巴,将一团手帕塞了进去。
“呜呜……”杨柳狠狠的瞪着乐华,却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无声的呜咽着。
“你继续说!”云曦只略略扫了一眼杨柳,便将视线重新落在了银镯的身上。
银镯一边哆嗦着,一边口齿不清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虽然银镯讲的条理不晰,众人却是也听明白了,原来这竟是个一箭双雕的毒计!
这银镯手巧,特别会做胭脂水粉,很得韩青儿的喜欢,可实际上这银镯早就被杨柳收买了。
银镯为韩青儿用海棠花做了一个唇脂,韩青儿十分喜欢,因为这是用鲜花做的,不会伤到胎儿,韩青儿自然是爱不释手,便是进宫时也要涂抹。
可是韩青儿却是不知道,今日的唇脂里却是添了一味要命的东西!
银镯在韩青儿下马车之前,借口补妆,特意为韩青儿涂上了有毒的唇脂,之后便等着韩青儿在曦华宫毒发身亡就好。
韩青儿一定会喝茶吃点心,那时只要唇脂触碰了杯盏点心,上面也就一定会染上海棠红,届时只要御医查出来,这个罪名自然就是云曦来背。
之后银镯便按照杨柳的吩咐,将马车里的唇脂丢掉了,本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却是没想到还是被云曦一一道破!
银镯此时是悔不当初,自己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为了那点银钱便答应了杨柳的,只怕如今连命都保不住了!
“那唇脂你丢在哪了?”城门附近没有河流,想必还是能找回来的。
银镯说了一个位置,云曦便命人去找,不多时便有一个侍卫拿回了一个精美别致的唇脂盒子,与那胭脂水粉的盒子显然是一套的。
看着那盒子被人找了回来,杨柳终是停止了挣扎,瘫倒在地,侍卫也松开了手,退至了一边。
云曦看着神色恍惚的杨柳,心里并没有感触,人只要存了害人的心,便要有被人揭露的觉悟。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明明她已经做到了小心谨慎,从始至终都没有去接近韩青儿,为什么云曦还是会发现?
“人只要做了恶事便会心虚,便会想要去掩饰,便会露出破绽!
从宁华告诉我,那毒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发作,本宫便已经锁定了韩青儿在进宫之前用过的东西。
韩青儿倒地身亡后,你上前查看,假借探查鼻息,实则却是为了擦掉她嘴上的唇脂吧!
将事情连起来一想,便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了,倒是你,费了这般的筹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曦不论是刚才千夫所指,还是如今逆转局势,都是一副清清淡淡,毫不在意的神色,好似这些事情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为了什么?你和韩青儿都是个贱人,你们都该死!你们都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你们都是贱人!”杨柳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眼里没有一丝的悔意,反而仍是无限的嫉恨。
“啪!”的一声,杨柳闭上了嘴巴,嘴角流下了一道赤目的鲜血。
杨柳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着面前那怒气冲冲的平怀侯夫人,“你才是贱人!你生不出来,却善妒不容,戕害其他的侍妾庶子!
如今竟是还敢在宫里杀人,将我那孙儿就这般的害了,你这个毒妇!”
平怀侯夫人自认对杨柳不薄,虽然她畏惧杨太后的权势,可是他们也是堂堂侯府,岂能被一个女人欺负到如此地步?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怎么不说是你儿子滥情?在后院养了一群女人不说,甚至还觊觎上了云曦,你看他最宠爱的那个侍妾难道不是和云曦长着几分相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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