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陌南镇上的中国各级指挥官们因为唐刀的军令状信心逐渐恢复的时刻,距离他们不到8公里的一个小村庄里。
一名戴着眼镜身材矮小却强壮的日本陆军少将,面对另外一名日本陆军少将和五名日本陆军大佐,亦是喊出震耳发聩的口号:“此战,衫衫元司令官阁下、板垣军团长阁下都殷切于在座诸君,诸君协力,必当全歼眼前之敌军!帝国,武运昌隆!”
按常理来说,当这名日本陆军少将喊出口号,其余日军军官应该会集体起立随着一起高呼口号,这既是给自己打气也是表达坚决服从军令的表现。
但令人尴尬的是,在座的日军将佐,仅仅就站起来五名日军大佐,那个身材圆乎乎的陆军少将目露不屑象征性的喊了声‘帝国武运昌隆’,但屁股却一直赖在椅子上,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般。
就算站起来的五名大佐,其中两个高喊的口号亦是有气无力,就像是没吃饱饭。
“大熊君,你对我的战术布置有何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何以如此态度!”矮个日本陆军少将目露凶光,咄咄逼人的看向眼前这个和自己同级的同僚。
“没有,没有,中村君你的战术布置很好,我代表我第4师团西突支队表示全力支持,只是中村君你也知道,我西突支队为帝国大业由满洲至此地,日夜兼程行程数千里,我这老腰着实有些受不了,坐不直站不稳,失礼之处还请中村君莫怪。
当然了,中村君真要怪,那就给板垣阁下说下,就说我第4师团西突支队劳师远征早已成疲惫之军,不堪大用,可做二线预备队,我也会向我第4师团泽田师团长以及衫衫元司令官阁下做出解释!”日本陆军少将圆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不紧不慢的解释。
中村正雄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如此想一脚踹到一个满脸堆笑的胖子脸上。
真的,这话他是怎么能说得出口的?
什么狗屁日夜兼程数千里,八嘎的你明明是坐着火车一路听风赏雪抵达的原城好不好?真要论行军难,老子第五师团在晋省这山沟沟里这一年才不知道爬了多少的山路。
这也就算了,好歹也是明白着耍不要脸,但后面那句话却是太阴阳怪气了,其涵义不过是你中村要是不爽,那去向自己背后老大告状啊!咋的,就你有老大我没有?
另外,老子还要提醒你,你第五师团现在隶属于西进兵团,老子隶属华北方面军,别想拿板垣四郎压老子,老子不吃你那一套,老子背后的衫衫元大将司令官一个指头都能压死你们最大头才是中将的那位。
这种近乎赤果果的威胁堪称无耻,但很不幸,却是事实。
别看日军现在是集合了一个方面军外加一个兵团主力重兵压境,但指挥机构却是颇为混乱,究竟是以谁为主,日本陆军大本营至今也没给个明确的说辞。
别看日本华北方面在级别上高半格,但西进兵团的板垣四郎可是个人尽皆知的独夫,向来独断专行惯了。
别说他现在单独领军了,就是去年还隶属于华北方面军的时候,对方面军司令部方面也是想理就理,不想理就连个回音都没有,室内寿衣和衫衫元两任司令官拿他也是‘狗咬刺猬’,狠下心倒是能搞定他,可那也要扎一嘴的刺,何必呢!
而板垣四郎有多强势,就像正进行中的元旦攻势,本来说好的华北方面军负责牵制中条山的中国军队,掩护西进兵团攻克中国人的黄河天堑进军关中平原。
结果倒好,西进兵团在潼关吃了大亏,立刻汇报大本营调整战略,中条山战区改牵制为两军合围,先行解决中条山再破中国人的黄河防线。
大本营朝令夕改也算了,都是为帝国为皇帝陛下服务,日本华北方面军也能忍,但板垣四郎却直接担任了中条山战区前线第一指挥官,以兵团级指挥方面军,哪怕坐镇平北城的衫衫元大将还是名义上的整个华北战场最高指挥官。
衫衫元大将因为前两次晋东南、晋东大战指挥失误需要担负责任,这次虽憋屈嘴上不好说什么,但在日本华北方面军内部,却是暗流涌动。
而且板垣四郎极为跋扈,直接任命自己麾下21旅团长担任中条山中央突破口战区最高指挥官,负责指挥第五师团中村支队、第4师团西突支队以及第37师团第225步兵联队、第28炮兵联队、第28骑兵联队等全军共3.6万人参与此战。
如果说板垣四郎亲自坐镇指挥此战,第4师团西突支队少将支队长大熊幸之助估计也就忍了,但看着和自己同级的21旅团少将旅团长中村正雄旁若无人的坐在主位上指手画脚、把自己当成个陆军大佐来使唤,出身于商贾之家的大熊幸之助可就再也不能忍了。
冷嘲热讽对于这位精明的商人子弟来说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若中村正雄不识相,他一点也不介意号令全军再次给这货上演一波全军劳师远征不堪大战的戏码,撂挑子不干了。
这可不是什么‘下克上’,老子们可都是平级,大熊幸之助的底气首先是来源于自己背后的中将师团长,两人可是一条街上的老邻居,不说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单说两家的生意深度绑定,老大就得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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