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育面色森然,一步步走至白展堂跟前,把刀架到后者脖子上。
过程中,他不发一语。
白展堂也同样。
竟沉默着,身上半点没动作,任由邢育森得逞。
“呵呵,看来你还有点理智。”
邢育森见此,得意的冷笑,只当白展堂屈服,终究不敢反抗他。
“干、干啥呀老邢!快把刀放下,我们不告了还不行吗?”
“那些东西不值钱,我刚是瞎说的,哪能卖出去五百文啊,白送都没人要。”
李大嘴慌张起来,生怕邢育森手上不稳,随便抖一抖,一个不巧,刀就要划破白展堂的脖子。
他是真后悔听他娘的了。
之前如白展堂所说,他是回去想办法凑输掉的东西的,也算愿赌服输。
可被他娘知道了,为了教育他不准赌博,顺带也想帮白展堂戒赌,就想了个告状的法子。
最好让两人都挨一顿板子,长长记性,远离赌博。
大嘴娘之所以如此,是她隐藏的身份特殊。
她号称断指轩辕,赌术极强,后来棋差一招被人砍去一指。
从此她明白赌场如战场,一个不好就要赔上性命。
她想用一顿板子,让大嘴和白展堂戒赌,出发点是为二人好。
可惜,方法上还是用差了,人也选错了。
找了邢育森过来,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大堂里所有吃饭的客人,都已经停下进食,看着这边的事态发展。
“想告就告,想不告就不告,衙门是你家开的呀?再敢擅自篡改口供,当心我把你也给逮起来!”
邢育森对大嘴恐吓道。
大嘴一听,只好乖乖闭嘴。
“大嘴,伱姑父不是娄知县吗,说衙门是你家开的,倒也沾点边,你怎么不说出来反驳老邢啊?”
李信凑近大嘴,淡笑着低声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兄弟你还没心没肺的,还开这种玩笑,你快也说两句劝劝人啊。”
大嘴没想到李信还有心思逗乐。
“他那状态,我劝有用吗?咱还是看白兄自己怎么办吧,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
李信是在场除了白展堂外,最从容的一个了。
以白展堂的武功,怎么可能吃亏呢。
双方差距太大了,哪怕被刀架着脖子,结果也是丝毫悬念都没有的。
“老邢,按照大夏律例,这种涉案金额极小的,原告都撤诉了,你是没有权力抓捕老白的,更何况你还拿不出充足证据。”
而这时候,吕秀才也从柜台走出来说话。
郭芙蓉则难得聪明一次,趁着没人注意她,就跑出客栈,去外面找佟湘玉了。
只要佟湘玉来劝,想必会起到作用的。
“证据?哼哼,证据没有,但是你们所有人都是目击证人,老白三番两次拒捕,刚刚还说要对我不客气,这是在威胁我呀!还不够抓他的吗!”
邢育森也耍起花招,不谈大嘴告白展堂赌博耍诈,只谈其拒捕和威胁。
乍一听刚刚还真是那么回事。
但在场没有一个傻子,都明白他在胡搅蛮缠。
“老白刚刚那是气话,你没证据抓他,他当然生气了,才说要不客气的。”
吕秀才据理力争道。
这让李信暗自点头,关键时刻,吕秀才还是挺讲义气,挺可靠的嘛。
“哼!你跟老白是同一家客栈的伙计,当然替他说话了,我告诉你,没用!所有的话等到公堂上再说吧,今天老白是必须跟我走一趟了!”
邢育森说完,不再理睬吕秀才,转回头来看向白展堂,却忽然一惊。
因为,他对上后者的眼睛时,顿时感到一股漠然冷意。
“干、干什么?你这眼神什么意思?还想拒捕啊?那你得问问这把刀答不答应!”
邢育森心中一紧,但还是镇定,因为刀都架到白展堂的脖子上了,等于命都攥在他手里了,还敢反抗不成?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他印象中平常会些野路子武功,又怂又软的小跑堂,竟是天下有数的顶尖飞贼之一,盗圣白玉汤。
“老邢,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刀拿开,我就当今天这件事没发生过。”
白展堂终于开口。
他念在两人认识这么久了,给出最后一个台阶下。
“你给我机会?你是和那老太太一样,眼睛瞎了吗?这把刀没看见?”
可惜邢育森并不要这个台阶,他说着就想抖抖手中的刀,吓唬一下白展堂。
哪知对方身子忽然动了。
脚步侧移,脖子挪开,同时闪电般出手,一指头点在邢育森拿刀的手腕上。
叮啷!
邢育森只觉的手腕一麻,刀就脱手掉落在地。
“你、你敢动手!”
他惊恐地叫起来。
他完全没想到,白展堂真的敢对他动武。
而且真正身临其境,亲自感受,他才醒悟了,原来一直被他轻视的小跑堂,武功这么高!
他以为刀贴住了脖子,就是万无一失,任他宰割的,可在武功高手面前,是如此可笑。
“我已经动手了,你能奈我何?”
白展堂既已出手,就是决定撕破脸了,压根不会再给对方留面子。
他冷冷笑道,面色充满嘲讽意味。
“好好好!你不但拒捕,出口威胁,还敢袭击本捕快!你等着,我去叫增员过来,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耍横!”
邢育森欺软怕硬,见白展堂忽然硬起来了,他自己就软下去了。
弯腰用另一只手捡起官刀,放下狠话,狼狈地逃出了客栈门口。
静!
场面一时变得极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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