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插曲后,包间内的客人算是定下。
三姑走时亲自关上门,也表示后面不会放新到的客人进来了。
很快,屏风后面的如烟说话了。
“小女子能得到公子们的青睐,实在无以为报,就先为公子们抚琴一曲。”
声音温柔动听,令人浮想联翩。
她说完,屏风后就弹起了悦耳的琴声。
“美、太美了。”
白展堂闭上眼睛,已经陷入了发散想象中。
李信则非常淡定。
他不用见,就知道如烟姑娘长啥样,所以来此纯粹是陪白展堂的。
他喝着茶,品尝着女婢陆续奉上的小糕点,时间倒也快。
中间各种节目,都是如烟出题,让在座公子们应答。
比如猜字谜、对对联等,还有让当场作诗的。
白展堂踊跃参与,可惜他文采不行,作诗接对联都是弱项,猜字谜也比别人慢。
谁叫其余人大多是书生呢,有几个是穿着天鸿书院的制式衣服来的,还有两个自我介绍是秀才功名。
这些读书人,成天都在斗文解题,是占据优势的。
期间李信倒是运气不错,比较快地猜出一个字谜。
他不想出风头,就转告白展堂。
可当他转告完后,就已经慢人一拍了。
气得白展堂懊恼无比,连拍大腿。
“呵呵呵,这位白兄是第一次来吧?现在的环节不用着急,等到最后一局才是定胜负的关键。”
西门庆坐在斜对面,对白展堂友好地说道。
他全程都轻摇折扇,风轻云淡,对出了两个下联后,就没怎么参与了。
这份从容居然还挺令人心折。
李信也是暗叹,这个西门庆还颇有文采?
相较之下,那蒋必文简直让人鄙夷,坐在那脸红脖子粗,硬憋出来的诗句也是狗屁不通,徒增笑料。
“各位公子,接下来是最后一个环节,只要献出一件能打动如烟姑娘的东西,无论诗词歌赋,奇珍异宝都可以,重要的在于心意。”
“只要被如烟姑娘选中,那么就可以与她共处一室,当面谈心。”
时间过得很快,一名女婢出来宣布。
难以想象这多人来青楼,只是听听琴曲,做做题目,偶尔与屏风后不见容貌的姑娘聊聊天,就可以坐到现在。
李信当然也理解他们,但换做是他单独一人,肯定不愿意来。
头牌清倌人,可望不可及啊,白白浪费时间不值得。
今天陪过白展堂后,或许他以后都不会踏足这凤来楼了。
“如烟姑娘,我有妙诗一首!是专你量身而作!”
“如烟姑娘,我特地为你画了画像!虽然我尚未见过你容貌,但我是凭着想象画出来的!”
“如烟姑娘,我有珍稀东海珊瑚一块!它可以装点你的闺房啊!”
李信正想着呢,其余人都开始争先恐后攀比了。
“兄弟,这回你得帮帮我!”
旁边座位,白展堂面色尴尬,带着急色对李信轻声求助。
“帮你什么?哦,白兄你没准备礼物吧?”
李信反应过来。
白展堂哪来的钱买体面礼物啊。
今天怕是见不到如烟姑娘了。
“礼物我带了,可拿不出手啊。”
白展堂左右一瞧,见没人注意他,就凑近李信,伸手摊开。
只见他手心中有着一枚玉扳指。
“你不会又去偷了吧?”
李信故意调笑说道。
“啧!怎么会呢。这玩意儿是从那雷老五手里得的,他当时用来付客栈的花销,掌柜的不知道,被我扣下了。”
白展堂解释一句。
李信恍然。
雷老五盗走玉牌,所以佟湘玉就误以为他住客栈没付钱。
哪知道对方一上来就用玉扳指付账了。
“那你就用这个送给如烟姑娘啊,我瞧着它挺值钱,不差呀。”
李信纳闷。
你玉扳指都认为不行了,反而找我帮忙?
“这东西品质很一般,反正比那家伙的东海珊瑚差远了。”
白展堂对着其中一人指了指。
却忽然见另一边的蒋必文,都拿出了一对玉镯,要比玉扳指值钱多了。
“李兄弟!我被谁比下去,都不能被那小崽子比下去,你帮帮我吧?哪怕没好东西,你好歹拿两张银票出来,就当我借的。”
白展堂看不惯蒋必文,却也不至于如此上头。
主要是因为,对方取出玉镯后,往这边瞄了一眼,面带嘲讽。
李信都分不清,是瞄他还是白展堂。
但白展堂可不管,他觉得李信都不参与,肯定就是针对自己的。
所以恶狠狠朝蒋必文瞪了回去,然后又低声向李信求助。
“这、银票也行?不会吧?”
李信杂货店里好东西有,但不想在这种场合拿出来。
不过,只是用银票的话,白展堂这个请求,他还是要帮的。
“相信我,银票最直接,只要给的够多就行。”
白展堂又是经验之谈的口气。
李信还能说什么呢,假装从怀里掏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
实则他哪会在身上带这么多钱,都是在空间里取出的。
他凝重地递给白展堂,带着劝诫的口气道:“白兄,我只能帮到这些了,再多,以咱俩的情分,我肯定也帮,但为了见个青楼姑娘,不值得啊。”
“不愧是好兄弟!你说的我都明白,一千两够了。”
白展堂接过银票,面露喜色。
他将银票攥在手中,底气就十足,也轻松地对蒋必文嘲讽起来:“哎呀,某些人真是瞎了眼了,以为用一对玉镯子就能取胜?你连人家那块东海珊瑚都比不过,还是趁早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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