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斥候来往如风,疯狂攻击胆敢靠近的汉军探马。
密集的马蹄声与间或之中响起的惨叫声不断随风传来,在骑兵方面处于劣势的汉军,明显被压迫的厉害。
“传令。”
李云泽嘱咐身边的韩服“前哨全部撤回来。”
“喏~~~”
韩服先是领命吩咐亲兵去传达命令,之后才面带疑惑的询问“大王,若无探马哨探敌情,恐被敌所趁。”
探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刺探敌军的动向,避免敌军玩出各种各样的花招,而自己这边还是茫然无知。
“无妨。”
看着远处潮水般涌来的匈奴人,李云泽淡淡回应“他们是来决战的,没时间可以浪费。”
袭扰,断粮道,战略合围什么的,对于此时的白羊部来说用不了。
因为他们的老营那儿,时刻都面临着成乐县守军的威胁,一旦被守军看破虚实主动出击,那老营可就没了。
所以对于白羊部落来说,必须要速战速决打赢这一仗,然后迅速带着主力兵马赶回去。
李云泽看的明白,所以毫无顾虑的收回外面的探马,避免无意义的损失。
其实对于此时的汉军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驻守武进,吸引匈奴人过来围城再各个击破。
只是他不确定匈奴人有没有援军,或者是援军什么时候来。
反正汉军的援军短时间内来不了,因为主力援军肯定是去上郡,因为那是京兆长安的北大门。
再有就是,李云泽想要堂堂正正的在野外浪战之中击败匈奴人,好好杀杀匈奴人的嚣张气焰,改写汉军野战难胜的局面。
开战之前,李云泽许下重诺“传令诸军将士,此战大胜,当赏钱十缗,绢十匹!斩首军功,斩将之功,夺旗之功,跳荡之功...诸功另算!”
消息一层层的传递下去,汉军这里顿时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匈奴人不但是在装备上远远不如汉军,在士气上也是同样如此。
至于原因很是简单,他们的头人贵人们,不可能开出这么高额的赏赐来。
马背上的李云泽高举手臂,缓缓向前“列阵,向敌!”
‘咚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起,众多披挂整齐的汉军军士们,拿着各自的兵器在各级军官的督促喝骂下开始纷纷列阵。
所谓列阵,并非是说几千几万人聚集在一起,排列出一个大阵。
这是打仗,不是团体操世界纪录。
以汉军为例,列阵通常都是以屯为单位,也就是五十人列一小阵,之后多个小阵靠近组成一个大阵,而更多的大阵聚集在一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阵。
汉军各部战兵加起来,大约在七千人出头。
李云泽以自己本部中山国兵马为中军亲领,命武要都尉陈信所部为前军,武皋都尉韩服所部为右军,武进赵广所部为左军。
至于后队,则是数千名由土团乡夫所组成的夫子队。
他们也装备上了兵器弓弩,将众多厢车围拢起来形成圆形保护自己,跟着大阵前行护卫住大阵的后臀部位。
李云泽不打算动用那些夫子上一线战场上厮杀,真等到连夫子都要上前排的时候,那基本上也是输定了。
大军随着鼓声缓缓前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整顿队列。
毕竟不是那啥横线竖列的展示,所以战场行军的时候必然会有偏差。
偏差若是不修正,走的越远就会越乱,直到最后彻底散乱成溃阵。
在这方面,有着上千年战争传承经验的汉军,早就制定了相关的军令,通常都是六十步就要停下来整顿阵型。
相比较起来,对面的匈奴人简直就是一片散沙。
草原上的游牧部落真正强大起来,还得是等到他们得到了大批中土工匠,拥有了先进的装备。学会了中土的作战技巧,有了众多脱产军士进行长期训练之后。
看着逐渐压过来的汉军大阵,须卜鲁也是感觉牙齿发酸。
汉军人数虽然没有他多,可装备精良阵型严整,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
换做以往,必然是以袭扰为主,拖到汉军精疲力尽士气崩溃。
可今天没办法,必须尽快打完这一仗赶回去。
打赢了自然什么都好说,哪怕是打输了,也可以当机立断的选择逃跑。
可无论如何,这一仗都是必须要打的。
深吸口气,须卜鲁唤来了几名千夫长,嘱咐他们带着部众去抗住正面压过来的汉军。
这几名千夫长带着的都是以农耕为主的部众,手里拿着些奇奇怪怪的兵器,拥挤在一起凌乱不堪的准备抵抗汉军。
须卜鲁自然不能指望这帮乌合之众,他的真正杀招是过万的骑兵。
骑兵直接冲阵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汉军的军阵崩溃之前,直接轻骑兵冲阵那就是在找死。
这些骑兵将会绕行两翼,去袭扰汉军的两翼与后阵,寻找破绽发起致命冲击。
至于最后方的汉人夫子,他须卜鲁能当上大当户可不仅仅是依靠血统,本事自然是有的。
只要能够打败汉军正兵,那些夫子就是一盘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将力量浪费在夫子的身上。
须卜鲁接连下达命令,又分派了一批人马去抗住汉军左右两翼阵列的前行。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上万部众坐镇后方,等待着时机投入进去。
汉军前部是陈信所部,其装备依旧是以长戟为主,前几排是千余长戟兵,跟着长戟兵的是负责保护的刀盾手,再往后则是弓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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