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
虽说被砍掉了不少的订单,不过李云泽却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热情的招呼杜如晦一起吃午饭。
不过当两人动身前往就餐的时候,武媚娘却是急匆匆的拎着裙角跑了过来。
“外面有人来闹事。”
杜如晦当即皱起了眉头,李家庄如此重要之地,谁敢来闹事?
带着不解之色来到门外,就见着了乌泱泱的人群围拢在外。
带头之人是个壮硕的年轻人,面黑身壮,宛如精钢浇筑一般的猛男。
年轻人的身后还有一大群披挂着甲胄的军士,各个手持兵器目光之中杀气腾腾。
“尉迟宝林!”杜如晦当即伸着手上前怒喝“长安城外擅动刀兵,你是想要造反吗!”
来人正是尉迟敬德的儿子尉迟宝林,见着杜如晦当面他也是心头一惊,不过还是咬着牙喊道“我是来为阿爷报仇的!”
杜如晦心头一惊,正待说话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李云泽笑言“尉迟敬德死了?”
“我呸!”
尉迟宝林大怒“你这恶贼咒我阿爷,你死了我阿爷都不会死!”
“那你来报什么仇?”李云泽挥挥手,让围拢在四周拿着兵器的庄丁们退开“若是你父被我打死了,你来为父报仇算得上是天经地义。可你父比武输了,这也能算是报仇?”
尉迟宝林本就不擅长言语,这话说的他脸色憋的更黑了。
干脆一咬牙挺起了手中的马槊,就要带着尉迟家的家将们上前冲杀。
“我看谁敢动手!”
暴怒的杜如晦迈步上前,横眉立目宛如三丰下山“尉迟宝林!莫要给你们尉迟家招惹祸端!”
“还有你们!”他伸手指着那些披坚执锐的尉迟家家将们怒喝“尔等乃尉迟家家将,难道不知陛下之言否?你们这是要拖着尉迟家被满门抄斩吗?”
铿锵的甲叶撞击声传来,外面赶来了大批的甲士从外围将尉迟家的人包围起来。
驻守皇宫的武水县伯急匆匆的上前高呼“所有人不许妄动!”
李家庄作为重要的物资输出基地,这边明里暗里驻扎有大量的各部人手。
从百骑司暗桩到蓝田县衙役,从京兆尹的巡逻捕快到折冲府的府兵都有。
只不过他们没有携带重型装备,对付毛贼什么的没问题,可尉迟家的家将们都是披坚执锐,这是打仗的行头啊。
好在这些家将们出城的时候,消息就已经快速传递到了皇宫内。
从李二那儿拿到了虎符与圣旨,常何这才带着大批甲士追赶上来。
没办法,无天子令擅自调动甲士那就是谋反。
李云泽走到气到发抖的尉迟宝林面前,目光平视“打架,你不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呐。
红着眼的尉迟宝林,一想到自己那骨折躺在塌上的阿爷,怒吼一声挺起手中马槊就刺了过来。
杜如晦看的目眦欲裂,都是天波府...啊呸,都是天策上将府的故人,尉迟恭一家就要这么完了吗?
他知道李云泽力大无穷,可力气大与刀枪不入那是两码事。
尉迟宝林用的可是战阵上的兵器,还是他老子的那柄不知道戳过多少人的马槊!
重甲都能捅个窟窿,更别说布衣了。
万分紧张之下,却是见着李云泽闪电般出手,直接握住了马槊的刃口,随手一拽就将其抢了过来。
双手发力这么一拧,一把顶级的马槊就这么被绞成了麻花。
尉迟宝林呆呆的看着被仍在地上的马槊,那可是他阿爷最为心爱之物。
李云泽的大手伸过来,拽着他的胸甲直接向后一抛,将其仍在了府邸门前的台阶上“关到柴房里去,让他冷静冷静。”
回过神来的尉迟家的家将们,顿时齐齐发声喊,挺着兵器就要往前冲。
杜如晦厉声怒吼“尔等莫不是真的想要让尉迟家满门抄斩不成!?”
“他又没死。”杜如晦伸手指着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尉迟宝林“不过是被教训了一番而已。若是尔等不知进退,不懂分寸。老夫保证,明天长安城内就没有尉迟家了!”
唐初承袭百年胡风,为将者几乎人人蓄养家将亲兵。
这些人可没有朝廷正经编制,都是各家各府的私兵,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其身份甚至比庶出的儿子还要高些。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他们今天真的在李家庄这儿发飙,立马就会被常何带着的甲士剿灭。
而无论是不是家将们自行其是,尉迟家都将跟着倒霉。
杜如晦的话语,说服了尉迟家的家将们。
不是他们惧死,而是家主与少主都死,只不过是打输了而已。
若是李云泽真的宰了尉迟敬德与尉迟宝林,那谁来了也没用,哪怕是李二在面前呵斥,他们也会死拼到底。
“我等随少主而来。”领头的家将向着杜如晦说道“少主不走,我等自不会离去。”
杜如晦转身看向李云泽,希望他能就坡下驴把尉迟宝林放了,正好了却因果。
可李云泽却是压根不理,直接拎起尉迟宝林,将其夹在腋下径直回院内了。
杜如晦连连跺脚,可是却毫无办法。
家族势力强势的时代里,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
等他回到了院内,却是见着尉迟宝林已然是被捆了个结实,被庄户们抬着送去了柴房。
李云泽没再多言此事,招呼杜如晦一起吃饭。
李家庄的菜肴是整个长安城都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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