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初雪,洁白之下静谧雅致,雪景犹如一幅幅水墨丹青的画作。
眼前仙境一般的优美景色,让众多骚客们顿觉诗意满满,只想坐在樊楼上赏雪吟诗。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他们这份闲情逸致。
“他想干什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皇宫之中,黑着脸的赵桓大声咆哮着喊“难道是想要造反吗!”
下边诸多文臣相公们,纷纷低头不语,心中却是想着‘也就是只有官家你一个人,到现在才看出来康王想造反。’
“你们都说说。”气急败坏的赵桓,嗓音都因为上火而带着嘶哑“现在该怎么办。”
自从秦桧暗中投靠太上皇的消息传出之后,大感震怒的赵桓,借着张叔夜带兵入城的时机,先是撸掉了整天训斥他的李纲,将汴梁城的兵权交给张叔夜。
随即用张叔夜解除了高俅的兵权,然后将太上皇软禁起来,再将太上皇一党都给拿下。
算是终于在这场相互博弈之中,笑到了最后。
到了此时,朝堂上总算是都成了他的人。
只可惜这帮人大都是主和派,让他们说如何割地赔款没问题,让他们想出一个对付手握大军的康王的办法来,那可就太过于为难他们了。
“官家。”成功赶走了李纲的白时中,为了展现自己有用处,当即上前提出了个建议“康王未经朝廷应允就是私聚大军,当命钦差赐其毒酒!”
这话一出,拱垂殿内顿时一片侧目。
甚至就连赵桓都表示惊讶“你是怎么做到门下侍郎的?”
李云泽又不是什么你给毒酒人家就喝的愚忠之人,真要是这么听话的话,之前派人去接管兵权的时候,早就该给出来了。
“官家。”龙图阁直学士汪伯彦出列上奏“康王图谋不轨,当先封了康王府。”
封康王府是假的,他这话的意思是让赵桓先把康王的家人都给抓起来,用这些人作为人质进行胁迫。
赵桓是要脸的,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希望有人能够出面帮他背下这个黑锅。
毕竟抓捕自己弟弟的家眷这种事情,真不能由他自己开口。
这个时候吴敏出列坦言“此言简直荒谬!若是封了康王府,损的只有官家的清誉,而且对康王毫无用处。康王野心勃勃,处心积虑的到了今天,怎么可能会因为家眷而受胁迫。只怕到时候最多换来一句‘与我一杯羹’罢了。到了那时候怎么办,难道真杀了?”
赵桓是真的急眼了“都在说废话,就没人能说些真正有用的吗!”
直到这个时候,尚书左仆射唐恪才站了出来“官家,臣请官家册封康王为皇太弟!”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汪伯彦等人纷纷出列呵斥“官家自有子嗣,何来皇太弟之说。”
“官家。”唐恪并不理会这些猪队友,诚恳的说“唯有如此,才能安抚康王之心,收回其手中兵权。”
“唐相公所言极是。”赵桓眼睛一亮,当即连连点头。
此时唯有以皇太弟这个虚名,方有可能安抚住自己那野心勃勃的九弟。
只要能够解除他手中的兵权,到时候随便用个进门的时候先迈左脚的罪名,就能将其拿下。
此时被软禁的太上皇,就是九郎的榜样。
‘太便宜他了,到时候请他吃一斤砒霜压压惊。’
总算是有了个好办法,心情大好的赵桓当即安排学士们写好圣旨,用了玉玺就让唐恪带着圣旨出城去岳台忽悠九郎。
看着唐恪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张叔夜心中难安‘康王连金人都能打垮,岂会中了如此简陋的计策!’
唐恪冒着纷飞的雪花,乘坐马车一路沿天街御道出了汴梁城,随即直奔岳台而去。
沿途入目所见全都是兴高采烈的宋军将士,不少人怀中抱着布帛,肩膀上搭着装满铜钱的布袋。
透过车窗悄咪咪打量的唐恪,招呼随行护卫的御前班直去打听情报。
不大会的功夫,带队的都头打马而回,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艳羡“相公,听说是康王爷给全军发犒赏。”
“哼,邀买人心。为了区区孔方货,置朝廷于不顾,统统都是叛逆。”气愤的唐恪重重关上了马车车窗,将飘雪与寒风都挡在了外面,车内自有侍女为其暖手暖脚。
大冬天里冻的鼻头发寒的御前班直们面面相觑,心说‘只要钱财给够,老子也想要当叛逆。’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大批宋军将士都在不断的往岳台大营聚集。
唐恪的车队,真是费尽艰难才算是挤出一条路来进入了军营。
下马车的时候,唐恪强行给自己挤出了笑容来,穿着厚厚的貂皮去拜会李云泽。
“皇太弟?”看着唐恪送来的圣旨,李云泽神色玩味的询问“这是谁提议的?”
“王爷,正是微臣。”笑容可掬的唐恪解释说“王爷,金国前任国主阿骨打,就是没立自己的几个儿子,反倒是将国主之位传给了弟弟吴乞买。我大宋也可如此效仿,将来由王爷继位。”
“哈哈哈~~~”李云泽被逗笑了,他跟着反问“唐相公,你可知道那吴乞买为何能够从皇太弟坐到国主的位置上?”
“这个...”唐恪楞了下,随即行礼回应说道“自然是因为阿骨打的传位...”
“唐相公,你这么说就暴露自己的无知了。”
李云泽干脆起身,随手将册封他为皇太弟的圣旨交给牛皋收着“吴乞买能上位,是因为他手握兵权!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你都做到相公了,难道没读过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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