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庭各部已经向衔蝉城发兵了?”
赵错端坐在军营中,刘异身披玄甲的站在他身前,神色凝重的道。
“是的,我们散出去的探子回报,妖族的几个大部都已经出兵向王庭而去,总兵力可能接近十万,之后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赵王爷面不改色的点了下头,他心中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从容自若的道。
“我军到了这儿自是要直取妖庭圣城。”
他知道半夏恐怕已经动手了,毕竟妖帝不太可能会直接召集各部发兵勤王,这可是在拿自己的帝位开玩笑。
“十万骑兵,三十万步卒,我朝南北两军合力,更有重炮相助,此番纵是不能一举攻下衔蝉城,亦要妖帝与我们立下城下之盟!”
赵大将军是真的不想再打仗了,他会支持长公主登上妖族的汗位,但是绝不会接受彼此间再一次刀剑相向。
“祝大将军旗开得胜!”
……
“赵贼就在我们后面了?”
左亲王皱起了眉头,碧蓝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抗拒,他委实不想再和那大恶人打了。
“回禀大王,虞军骑兵与我们只有不到半日的路程,如果我们还沿途收拢残兵,可能敌军将会比我们更快兵临圣城,届时我们想要入城就必须拿命去突围了!”
伯鸾硫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他咬着牙猛一挥手,道。
“明日天明后直向王庭!”
一望无际的漠北草原被连日不绝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数支人马向着同一个目标进发,都想要赶在别人前面。
冠王殿下带着近十万的精锐铁骑在草原上横冲直撞,意图在妖族勤王军到来之前将衔蝉城包围,可惜还是失了先机。
他眼见妖族王庭的城墙已经在远处若隐若现了,却有早前散出去的斥候回报,妖庭左亲王及远罗部的军队已经先他一步了。
……
“本王奉大汗之命,领兵回防圣城,你等还不将城门打开!”
左亲王气息缭乱地坐在马上,对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一众将士厉声问候,气势汹汹。
‘大兄,你可莫要怪小弟了,您也坐不稳那个位置了,既然妹子想要,你就顺水推舟地让了吧。’
他在心中念叨了几句,想要以此压下内心深处的畏惧,与兄长站在对立面需要巨大的勇气。
“左亲王听命!”
那立于墙头的羊首将领拿出了一卷羊皮书。
“大汗有命,王弟将兵权交与付安提督,入城后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各部擅自发兵而来者不得入城。”
“大胆!”伯鸾硫之神色大变地拿起悬于马侧腹的大弓,“汝竟敢矫诏?”
他神色凌厉地搭弓上箭。
“我妖族各部王爷出兵勤王,为的是护大汗周全,你想谋反不成?”
伯鸾硫之毫不犹豫地一箭向那城上将领射去,那羊首大将怒而拔剑,飞矢应声而落。
“混账!你身为大汗的亲兄弟,为何在此国难之际作乱?”
左亲王心中发苦地冷笑一声。
“本王让你开城门!”
他听着后方似乎已经不远了的马蹄声也是急了。
“数十万虞军就在后面,你若再不开城门,我等必丧于人族之手,到时候不要说你,大汗也守不住这衔蝉城!”
羊首将领闻言也是面色一僵,城下的可都是族人,而即将杀来的虞廷大军是异族。
“将军。”一名小将快步走到了他身侧低语,“大汗让你……”
“汝等皆是乱臣贼子!”
守城将领听罢后愤恨地瞪着城下大军。
“开城门!”他悲戚而又无力地挥手说道,“轰!”
左亲王领着军队从城门鱼贯而入了,他没有直奔王宫,而是与远罗部的大王凑到了一块儿。
“安亲王殿下,劳请你先去与那王庭提督换防,万不可让那三万护城军乱起来。”
二人确定分工后立即分头行动。
“半夏为何还不现身?”
伯鸾硫之望着近在眼前的王宫也是发怵。
他不想当乱臣贼子,可他此时跳反也没用了,妖帝大势已去。
妖族各部皆发兵,这明显就是带着怨气来的,毕竟冻河一败死的都是各部的儿郎,这个罪责必须有人来担,人选已定。
“你带大军在王宫外设防,余下的兄弟与本王入宫,拜见大汗。”
他等到远罗部的安亲王成功换防后带兵赶来才敢下令。
“军中凡有胆敢冲撞宫人者死!”
左亲王约束着将士来到了王宫大殿。
“臣弟硫之,遵大汗之命带兵勤王,各部大军不日便至!”
他带着一支亲兵走进了大殿中,硬着头皮地向那端坐于大位上的伟岸身影行礼,一时间冷汗直流。
“乱贼!”一众护宫侍卫护在了妖帝身前,“你怎敢带兵入宫?”
“你等退下。”
伯鸾喘炽从容自若地看着下方的左亲王与安亲王。
“孤知道你没有反叛的胆量,你是受了谁人指示?本汗竟不知族中有人振臂一呼能召来各部大军。”
左亲王垂眸不言,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动静,转头向偏殿那半掩着的门看去。
“全夏!”一名金发美妇拉着银发少女的手,“你与母妃到后殿去。”
“元妃殿下……”
伯鸾硫之看向那端丽贵重的美艳妇人,他的目光中有着一丝倾慕,不过眨眼间又消失了。
“我要到父汗身边去!”全夏挣脱了母妃的手,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到了伯鸾喘炽身前,双目含怒地直面左亲王,“王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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