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很难让人相信,凭着原主那脑子哪能破得了什么案。
一切等着林锦骁回来自然都能明了。
但戚家的银子却是不能够再拿了。
俗话说,人可以穷,但不能穷了骨气。
一想到戚家主母尖酸刻薄的模样和以往戚家人踩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场面她就浑身不舒服。
她握住柳芸的手,语重心长的劝道:“母亲别管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总之先把戚家的银子还回去,可别又让那位大伯母寻着短处来为难你。”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要紧,只要你们能过得好。”
柳芸一脸苦楚的回道。
她这话让紧追而来的戚家人听了去,那戚家的当家主母戚予婕领着儿子戚墨琛一进院里就开始破口大骂:
“是是是,你个老猪狗是不要你这张老脸,可也别接二连三的来祸害我们家,你看看你们一家老小,真是一群贱人,寄生虫,个个都贱到了骨子里,要是没了我们戚家,你们就不活了吗?”
戚予婕怒视着院里众人,气势汹汹,吓得四宝顿时哇哇大哭起来:“我们不是贱人,你才是贱人。”
“嘿,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种,真是一点教养没有。”
戚予婕闻言,当着楚南栀的面就要过来打四宝。
其余几个小家伙都吓得跟着哭了起来。
楚南栀一把握住戚予婕的手,先是面色平静的说道:“我敬大伯母是长辈,不与你动粗,但你也该有些做长辈的仪态,说话还是得积些口德。”
“我呸。”
戚予婕没好气道:“就你这破鞋你也配和老娘说这样的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她从楚南栀手里挣脱出去,瞪了眼一旁的楚南竹:“还有你这贱蹄子,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这两年他在赌场输了多少银子,哪次不是老娘替那狗东西填平的。”
“可我们家也都凑来还给大伯母了。”
楚南竹听罢,只敢小声的言语一句,然后便委屈的低下头去轻声抽泣了起来。
楚南栀见这妇人愈发的跋扈,没个收敛,立刻将楚南竹手里的包裹抢了过来,从里面拿回柳芸卖首饰的三十两,余下的全部扔到戚予婕怀中:
“你不就是来拿回银子,这二百两一分没动,若还欠你的银子我们家会慢慢的偿还,可你要是再这般口出污秽,就别怪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敬你了。”
“怎么着,难道你连老娘也敢打不成,今儿我就借你一百个胆子,你要是没这本事就别在老娘面前耍横逞能耐。”
戚予婕知道这妇人在家打骂孩子和丈夫的事,但却料定她不敢对自己动粗。
毕竟二房这一家子没有一个离得开她的帮扶。
别说是骂她们几句,就算是将这一家子狠狠的打上一顿,她们还得屁颠屁颠的来求着自己。
谁知,楚南栀毫不犹豫,反手狠狠一巴掌就将她给推了出去:“我这人向来如此,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可非得将我的敬意当软柿子来拿捏,那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戚予婕立身不稳,抱着银子连退几步失去重心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疼得直喊娘,骂骂咧咧道:“嘿,你这破鞋,以后你们全家休想再从我家拿走半分银子。”
戚墨琛见状,也赶紧上前来责骂楚南栀:“你这恶妇,是觉着我们戚家没人了,还是以为你们孤儿寡母的就能翻天?”
“即便是孤儿寡母也由不得人随意欺凌。”
楚南栀与他四目相对着,厉声说道。
戚墨琛却有恃无恐,目光阴鸷的威胁道:“我就随意欺凌了又怎样,等将来你发卖到妓馆里,我还要叫人让你感受感受什么是生不如死,尝尝这人间地狱的滋味。”
“那恐怕是要让戚家兄长失望了。”
楚南栀冷声道。
柳芸见此情形,也赶紧过去扶着戚予婕,好言劝道:“我女儿说她帮着县令大人破了案,大郎很快就能放回来,嫂嫂莫要动气,兄长拿来的银子我们不要了,嫂嫂拿回去便是。”
“你个老蠢货,这狗东西的话你也信得,她是那块料吗?”
戚予婕满腹幽怨的瞪向楚南栀。
可她这话才出口,在门边观了半天热闹的李策就朝着院门方向兴奋的冲了上去,口里大声唤道:“锦骁兄,你果真回来了。”
四个小家伙见状,也赶紧停止哭泣迎了上去,亲声呼唤着“阿爹”。
众人目光追随而去,果见一群人抬着林锦骁从院外满面春风的行了进来。
戚予婕抱着银子瞠目结舌的爬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戚墨琛眉头骤然一紧。
柳芸也不敢相信,冲过去问道:“大郎,我家大栀说她帮着县令大人破了案,你现在没罪了,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听县令说,的确是楚娘子破的案,替大郎和我们大家洗脱了冤情。”
林锦骁身边几人满含热泪,一起激动的回道。
“这真是太好了。”
李策也激动得热泪盈眶,想着自己方才所为,顿感惭愧。
迟疑了片刻,他果决的走到楚南栀跟前,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磕头喊道:“老祖宗在上,请受我一拜。”
众人一脸疑惑,他却已经连磕了几个响头。
楚南栀吓得一脸懵,赶紧将他搀扶起来,好言道:“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你何必如此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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