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逝去的过往,一直都在某个地方深藏,从不曾遗忘......
他定定地,一瞬间回百转,忘了时间,忘了世间,眼里只有她,还有那句属于他的歌词:我不弃,卿不离......
只是,此情此景,他再也唱不出这样的语句来,他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一样希望她放弃自己,赶快离开,然而,他却连推她离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她胡闹,任她倔强......
“来!我背你!”语毕,她抿紧了唇,给自己力量,然后蹲到他面前,将他的双臂搭在她肩上,然,无论她多么用力,都无法将他负起。
她急得哭出声来,烟熏得她泪眼模糊的,她唯恐他就这样在烟火里消逝了,转身对他哭诉,“怎么办?辰安!怎么办?你站起来好不好?求你站起来......”
他双肘撑在地上,却只能努力地撑起上半身,最终无奈而怜爱地看着她,摇头,“傻小猪,别傻了,快走吧,我求你,求你快走......”
“不!我不走!”她知道这个傻男人是怎么想的,可是她不能跟他一般!一把抹去自己的眼泪,她铁青着脸,一边被浓烟呛得咳嗽,一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左辰安!我告诉你,你不走我也不会走!要死,我们俩就死在一块!”
“你这只蠢到底的猪!”他恨恨地骂她,脸上蜿蜒而下的泪,到底是烟给熏的,还是其它?
“没错!我就是蠢!如何?要么,你给我一样蠢,我们一起死!要么,你也聪明一回,想办法站起来,我背你出去!”她不会气馁,半蹲着,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拼着全身的力气把他往上驮。
他被她将了这一军,亦是没了办法,咬着牙关拼了老命,忍着脚部的疼痛摇摇晃晃地站,自我感觉已经超出了自身身体的极限,可是到了这一步,哪怕就是废了这两条腿也定要站起来,不能让这傻姑娘陪自己死在这里......
人的极限,是没有底线的。
事实说明了这一点。
当他终于摇摇晃晃站起来一半时,夏晚露激动的眼泪狂流不止,一边继续用自己的肩膀支撑他,一边挪到他面前,将他的重量负在自己背上。
之前他趴着,她蹲着,要背他起来太困难,而现在高度适宜,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既然他能突破自己的极限站起来,那她也能突破自己的极限将他背出去。
夏晚露!加油!每走一步,她都会剧烈咳一声,同时也会对自己说一句!她深知,他这情形估计已经是骨折了,像他刚才那般用力,有可能会加重他的伤,不过,退一万步,就算真的从此瘸了,也比活活烧死在里面强!大不了她照顾他一辈子!
终于,她背着他,成功地穿越了大门。
一股清凉之气袭来,她再也没有力气,可是不敢就此停住,好在这种出租房有着长长的走廊,一直把他背到她认为安全的地方,才全身脱力,和他一起跌倒在地......
从发现着火,到他来救她,再到她终于把他背出来,不过几分钟的过程,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喘着粗气,倒在地上问,“辰安?辰安?你怎么样?”
没听见回声......
以为他昏迷过去了,赶紧回头一看,却见他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眼里的怒火好像要把自己烧死一样......
“怎么了?”她都救他出来了,立了这么大功,他还摆脸色给谁看?
“我快要被你气死了!猪女人!”只见他飞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确切地说,应该是强疮百孔的号称和她白天穿的蓝布裙是情侣装的蓝T恤给她套上。
她这才明白,原来之前她的睡衣被她脱下来包着手移吊扇了,之后便忘了穿,这时候她是光裸的呢......
还好没人看见......
不对!难道他不是人吗?
她脸颊发烫,不过,被烟熏得黑乎乎的脸也看不出红来......心中不免埋怨,这丫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计较这个......
她看见,脱了上衣的他,胸前黑乎乎的,还有些污浊的红色,不知道伤成怎样,一急,眼泪又往下掉。
“哭什么哭?傻!你想当寡妇还没那么容易,等你真成了寡妇再哭!”他捏她的脸,下手有点重,是对她不听自己话的惩罚。
她吓得立马捂住他的嘴,“不许瞎说!不会的!”
“不会什么?你不会当寡妇?”他黑乎乎的脸上露出坏坏的笑,一口白白的牙齿在火光的映衬下闪光,“当然不会!你刚刚答应过我的,不离,不弃,不许反悔!”
她语结......
远远的,传来救火车的鸣叫,很快,救护车的呜鸣亦响起......
楼道里渐渐喧哗,邻居都起床了,房东也起来了......
真好,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过去了......
“你怎么回来了?”在等待救护人员上楼的过程中,她问。她记得他明明离开了的......
他哼了哼,没回答。
从她家离开,就被萧伊庭拉去“陪酒”,话说这种几个单身男人没事泡夜店的日子他真是过腻了呀!他自己没敢喝,好不容易等萧伊庭过完了酒瘾,把他送回家以后,他自己开着回家的路上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她,忽发奇想,又折了回来,想着如果正在睡觉的她发现枕边多了一个人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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