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部分弟子的御剑术还没有学好,只能骑马前去,让路漫漫坐在马车里。
楚净川骑在马上,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路漫漫在摆弄什么东西。他驾马又靠近了一点,终于看清楚。
这人在折千纸鹤。
虽然她剑术不行,画符也不咋地,折的东西倒是栩栩如生。
看了半晌,路漫漫似乎察觉到楚净的目光,倏然抬起头来,两人对视,她笑了一下。
楚净川有些受不了这微妙的气氛,率先移开了眼。
路漫漫挑着眉将纸鹤向窗外一扔,这纸鹤像是活了一样,安安稳稳的落在楚净川的肩膀上。
楚净川歪着头看她,表情疑惑,不懂路漫漫干什么突然将纸鹤给他。
路漫漫笑着眉眼弯弯:“师兄,你知不知道纸鹤的寓意。”
“不知,”楚净川淡定移开眼,看前方。
“在我们家乡,”路漫漫意味不明的说,“若是送人纸鹤则代表着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意思。”
楚净川一愣,摸着马缰的手顿了一下。等他弄明白什么意思,白皙的脸上泛红,表情复杂,煞是好看。
“胡闹。”楚净川低沉说了一句,便独自驾马前去,不再与她同排,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
路漫漫盯着他的背影,笑的花枝招展。
牧芸瑾喋喋的跑过来,“小师妹,你干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牧师兄,”路漫漫看了一眼楚净川的方向,“刚才发现了一只冷脸猫。”
“在哪?”牧芸瑾在四周环视一圈,“冷脸猫有什么好笑的。”
路漫漫意味不明道:“害了羞的冷脸猫不可爱吗?”
“害羞?猫还会害羞?”牧芸瑾挠了挠头道,嘿嘿笑了一声,“这么一想确实挺可爱的。”
“不过小师妹……”
原本,他还想问问那只猫在哪,给小师妹抓来解闷,却见路漫漫早已放下窗帘。
行吧。
牧芸瑾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接连几天,楚净川都没有敢向马车旁边靠。
最先发觉的的是小傻子牧芸瑾,虽然师兄一直冷着脸,但他就是觉察到空气中一丝对劲,他与楚净川并排,“师兄,小师妹又怎么惹到你了。”
“没有。”楚净川脸瘫了一下,冷漠的说,“你怎么知道是路漫漫惹到我了?而不是你?”
牧芸瑾心想,这还用说吗,要是我要被你打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所以说,惹到师兄还能活下来的,除了路漫漫,再无别人。
牧芸瑾看破不说破,只是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两圈,神情微妙。
楚净川拧着眉道:“干嘛?”
“没干嘛,”牧芸瑾带着笑容,“没干嘛,真的没干嘛。”
楚净川:“……”
骗鬼呢。
他觉得这个小傻子需要教训一下了。
只是还没等他教训这个小傻子,路漫漫声音从马车里飘了出来。
“师兄,”路漫漫从马车窗子里探出头来,阳光照射下,她额上挂了几滴汗珠,皮肤近乎于透明,“净川师兄~”
楚净川听到声音,身子僵了一下,半晌,他才缓慢的转头,面无表情的问道:“何事?”
她用手扇着风,被热的有气无力:“咱们还有多久能到。”
除了青峰山之后,他们一路向南,如今天气越来越热。
楚净川看了看天,又估摸了一下行程,“两天之后,就能进去平江府边界。”
路漫漫脸瞬间瘫了下去,她抬袖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提不起精神的放下了车窗的帘子。
楚净川见此,皱了皱眉,以往的时候他下山的时候,独来独往惯了。就算是带着师弟们下山,也是一群糙老爷们。
可如今多了一个路漫漫,毕竟是个姑娘。
他低头,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瓷小瓶,敲了敲马车窗户。
路漫漫恹恹的撩开帘子,“师兄怎么了?”
他把青瓷瓶扔进马车,随口道:“止暑的,抹在脖颈间即可。”
路漫漫眸光一凉,拿起青瓷瓶,很是惊奇。
牧芸瑾这会儿热的不行,闻言,道:“师兄,我也要,我也快热死了。”
“没有了,”楚净川垂着眸子道,“只有这一瓶。”
牧芸瑾闻言,哭丧着脸转向路漫漫:“小师妹,救命。”
“不给,”路漫漫淡定的揣进怀里,“这是师兄给我的。”
闻言,楚净川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一下,接着,在牧芸瑾鬼哭狼嚎的师兄的叫声中,快速离开了。
牧芸瑾:“……”
除了山之后,裴宁得偿所愿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裴宁。”
楚净川在身后喊他,裴宁愣了一下,才回头,用仅露出的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和楚净川对视。
楚净川:“……”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问道:“这么热的天,你包这么严实做什么。”
裴宁夹着马,眸子里有几分委屈:“人太多。”
行吧。
楚净川知道他怕人,不再纠结他穿了多少衣服,吩咐道:“到了前面咱们停一下,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虽然他给了路漫漫止暑药,但他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们一群男人随便找个湖就能洗澡,但是路漫漫就麻烦多了。
也难为她忍了这么久没说。
楚净川朝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做女人真麻烦。
裴宁闻言点了点头,虽然点头点的十分不情愿。
毕竟客栈人太多了。
这般一动作,他半张脸露了出来。
楚净川指了指他道:“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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