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正早早起床,洗漱早饭全部搞定,就等着陆离来找他。
等陆离来了,带着他进入暗界,让他坐在菩提树下观摩陆满江的影像。
当陆满江影像动起来的瞬间,陆离昏睡的身体眼角流出清泪。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还能以这样的视角再看到我哥。”陆离坐在菩提树下,精神体无法流泪,所以神情悲恸:“虽然只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影像,却让我有一种回到了我哥还活着,还在教我练拳那段时光的错觉。”
他眨了眨眼睛,又哭又笑:“真好。”
“那这次就好好跟着你哥学吧。”李正说完,坐在一边继续跟展舟舟的影像死磕,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无奈,他只好放弃这个想法,转而研究起从陆离身上剥离的懒惰。
跟李正之前看过的暴怒很像,懒惰是一团灰色的无实体存在。
乍一看,很像是某个烟鬼吐出来的烟雾没有化开。
这东西是有生命的,只是它太懒了,在李正手中缓缓蠕动。
被李正抓住时,它会散发出某种奇怪的波动,试图将这种“懒”传播给李正,让李正跟它一起摆烂。
“没有暴怒那么活跃,如果想用它制作成健身器材,应该弄成什么样的?”李正看着手中这团玩意儿,认真思考。
暴怒被虚做成了跑步机,效果显着,一旦站上去除非精疲力竭,否则连本人都不想下来。
李正拉扯几下,发现自己可以给这团东西定型,拉扯成什么样,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十分神奇。
他尝试着用懒惰制作一台跑步机,然而费尽心思做出来后,站上去无论怎么操作,这台跑步机都不能运作。
“是我制作方式有问题,还是懒惰不适合这种形态呢?”李正试着放松精神,让懒惰尽情地影响自己。
瞬间,一个抛弃一切,只想立刻躺下摆烂,不再动弹的念头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
坚持一段时间后,李正从站立姿态慢慢蹲下,最后坐在了懒惰跑步机上。
“嗯?”李正忽然感应到什么,神色一动,重新组织起精神防线,把懒惰的影响隔绝:“原来是你太懒了,所以跑步机才动不起来。”
如此一来,李正便有了灵感。
他再次动手,把懒惰跑步机揉成一团,重新开始拉扯。
不到一分钟,他手中出现了一张长方形的平面物体。
“瑜伽垫!”
李正把制作好的懒惰平铺后坐在上面:“既然你不想动,那就索性别动了,只要使用你的人在上面自己动就行。”
瑜伽也是一种运动项目。
甚至不需要瑜伽动作,哪怕是趴在上面做平板支撑,也能对精神体产生训练效果。
因为懒惰瑜伽垫会不停的诱惑触碰它的人堕落,对抗这种诱惑本身便是一个压力对抗过程。
“陆离,过来尝试一下。”李正招手把菩提树下的陆离唤了过来,指着瑜伽垫说道:“上去,随便保持一个姿势不要动。”
陆离点头:“好。”
然后他走上瑜伽垫,双腿与肩齐宽,膝盖完成九十度,上半身挺得笔直,双手握拳置于腰侧,摆出个标准的马步姿势。
刚开始他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没过多久,一股无比熟悉的摆烂欲望从心底疯狂滋生。
“好累啊……”
“活着真的好累啊……”
“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这操蛋的人生,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呢……”
陆离脸上现出疲色,似乎随时都会坚持不住,瘫倒在瑜伽垫上,再也不想起来。
“对普通人,特别是对精神力较弱,意志力也不太坚定的人,效果出奇地好。”李正冷眼旁观,没有提醒陆离让他保持清醒。
这种训练,提醒是没有用的。
当初尝试暴怒跑步机时,李正明知道自己当时的状态不对劲,但他还是忍不住跟跑步机较劲,势必要把跑步机给跑废。
“我……”
就在李正以为陆离摇摇晃晃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挣扎之意:“我……我想重塑我哥的荣誉!”
陆离双眼深处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哥是英雄!他为国家争得了无上荣光,他是我的英雄!可是……”
眼神再次陷入迷茫,露出无尽疲色:“可是活着确实好累啊……我哥哥他明明为国争光了,为什么只是输了一次,就要被千夫所指呢?”
“打假赛!”
“收黑钱!”
“连棒子都打不过,丢人!丢国家的脸!”
“要求赛事组彻查,陆满江收黑钱打假赛!”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初在网上看的一条条言论,那些原本支持陆满江的人义愤填膺,好似掌握着确凿的证据,指责陆满江输掉比赛是因为收了对方的黑钱。
可是,没有人比陆离更了解陆满江,他们家家境虽然不算太好,但哥哥每次参加赛事拿到冠军的奖金,都足够他们家在二线城市买一套房了。
他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收黑钱打假赛。
“经赛事组多方查证,本次锦标赛选手陆满江没有任何违规行为,比赛结果维持不变……”
“黑幕!绝对是黑幕!”
“棒子是赛事组的亲祖宗?”
“如果陆满江没有违规行为,还输给弱于他的对手,那就更不可饶恕了!”
“对!我怀疑他跪舔棒子,故意输掉比赛,建议严查陆满江家庭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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