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姑娘一开始没听明白:“不是我妈,还能是谁?”
球阿姨嘻嘻一笑,这才说道:“奶奶不是你妈,奶奶是你嫂子。”
那个声音又粗哑又难听,听得人浑身发毛。
程星河啧了一声:“不是,哪怕不是声控,这个声音跟拉锯似得,球哥也忍得了。”
球姑娘也听出来了,脸色一变,大声吼道:“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你害了我哥,现在又要害我妈……”
这种东西附身,跟邪物附身还真不太一样——邪物是占据了人的身体,而长毛的附身,则类似于傀儡戏——它的元身躲在了暗处,遥控着来操作活人。
程星河说的真没错——那个东西忌惮活人,才用这个法子出来闹乱子。
我立马顺着球阿姨身上的邪气,去找那个长毛物的元身。
可那东西经验丰富,躲的还挺隐蔽,一两眼没看出来。
“放屁!”球阿姨掐着个兰花指,理直气壮的说道:“奶奶我和你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怎么不要脸了?要说不要脸,也是你们!好端端的,给我臭弟弟吹耳边风,棒打鸳鸯!”
球姑娘一听这话,气的跟个托马斯小火车似得,七窍生烟:“鸳鸯——你他妈的勾搭我哥,把我哥都吸干了,还好意思说鸳鸯……”
说着,想上去厮打,但再一寻思那到底是自己妈,又犯了犹豫,拉住了我:“大师,我说真的,你拾掇了他,不用担心,我真的以身相许,决不食言!”
“呸!”球阿姨脸色大变,骂道:“我说你哥一开始苦苦哀求我的身子,占了便宜,又当陈世美,感情你们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都白吃馒头嫌面黑!”
“求着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宝贝叫着,一跪跪半天,现在,翻脸不认人不说,竟然还敢叫外人来收拾我,今儿我把这话撂在这里,就冲着你们这个渣男恶婆婆凶小姑子的做派,我今儿非让你哥付出代价不可,这就是背信弃义的下场!”
说着,球阿姨一双晃眼睛咕噜噜的一转,就看向了球哥。
她这么一看,只见球哥的脸色就迅速的灰败了下去,像是生命力被什么给吸走了一样!
白藿香也看出来了,立刻伸手去拉球哥的脉门,这一拉,脸色也就不好看了——不用她说,我也看出来了,球哥的命灯像是被大风给吹了一样,迅速就要灭。
球姑娘一下急了,好险的把我胳膊给扽下来:“你还发什么呆,快点想办法啊!”
我一边找那个东西的元身,一边拖延时间:“你先别急,有话好好说……我看你也是有了修为了,伤了人要来天劫的。”
“球阿姨”一听“天劫”这俩字,黄眼睛顿时就黯淡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她马上嘴硬说道:“天劫有什么好怕的,我本来跟臭弟弟有点缘分,可他对不起我,我要他一条命做青春损失费怎么了?我看你们是吃阴阳饭的,劝你们最好别多管闲事儿,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整治!”
我眼尖,一下就把她那个表情捕捉到了——没有东西是不怕天劫的,可这个东西的样子,倒像是眼前有什么事儿,比天劫还要紧。
可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事儿,会比要命的天劫还重要?
我心念一动,顺着她的话说道:“冲动是魔鬼,你先别着急——我也知道,球哥始乱终弃,确实不对,可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你手下留情,功德无量不是,你要是肯放过球哥这一条命,我们用别的法子来补偿你的青春损失费。”
而“球阿姨”一双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也行,要不,以后你来陪我,我就放了那个咸鱼干子。”
白藿香一听就怒了:“你这个妖怪说什么……”
我一寻思,连忙装出了很憨厚的表情:“那没问题,承蒙你看得起,我是求之不得——那你先把球哥给放了?”
白藿香一听更生气了,噌的一下就从床上站起来了,我赶紧跟哑巴兰使眼色,哑巴兰眼疾手快的就把白藿香给摁住了:“姐,冲动是魔鬼……”
白藿香骂道:“还求之不得,我看他是……”
球姑娘一看我舍身喂虎,别提多感动了,含情脉脉的就看着我,“球阿姨”扫了程星河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忌惮:“那让你那个跟班儿离我远点!”
对了,之前程星河差点没把它给套上,它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程星河一听不乐意了:“不是,谁是跟班儿……”
我跟他打打眼色,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开了,“球阿姨”过来,一只手把我脸捧起来,黄眼睛眉花眼笑的:“可以……”
趁着这个机会,我一只手就把手机拿在了她耳朵后,手机“乓”的一下,就放出了一个槍响的声音。
这声音在“球阿姨”的耳后炸开,她身子猛地一僵,黄眼睛整个就给定住了——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这是“惊弓之鸟”的典故——既然这个东西曾经被人给抓住过,那肯定会怕槍的声音!
果然,我早看见,后窗户上,有个影子晃了一下,立马回头冲着程星河喊道:“西北角!”
程星河一开始也让那个响声给震了一下,但是这货反应一向很快,人还愣着,手先有了反应,一根狗血红绳唰的打出破风声,对着那个位置就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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