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钦岐回宿舍,拿上证件就匆匆离开,这边距离京城太远,基地远离人烟,他还想着该如何回京。
刚到基地门口,正打算进行出入登记,就听到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有人从驾驶位探出脑袋:
“霍队,我们要去镇上采购,您去哪儿?稍您一段?”
这边荒无人烟,还真不好出去。
“谢了。”霍钦岐也没拒绝。
上车后,几人才知道他媳妇儿要生了,几人还热烈讨论着,问他喜欢男孩女孩,准备取什么名字,只是霍钦岐却没什么心情与他们说话,神色冷峻,给家里打了电话。
“……医生说还不能生,还在等,都一个上午了。”梁韵语气无不心疼,从怀孕至今,还真没消停过,结果到了生产还这般折腾。
“她怎么样?”
“还好。”梁韵没敢和他说实话。
霍钦岐心底清楚,大抵是不顺利的,他现在恨不能直接就到医院,在她身边陪着,心底懊恼着急,本就冷若寒霜的脸上,便不见半分好颜色。
同行的几人,瞧他这般神态,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想和她说两句。”
“你就多说点体己的话。”
……
沈疏词素来不是个多愁善感,或是爱哭的人,只是听到听筒那边传来他的声音,眼眶倒时瞬时红了几分。
“辛苦你了。”霍钦岐不善言辞,太浪漫的话他也说不上来,下颌绷紧,低声说了句。
“你别怕,我马上就回去了。”
“嗯。”沈疏词声音细细微弱,听得霍钦岐心肝直颤。
他们的基地几乎靠近边界线,即便是最近的市镇,也只有老式的公车,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抵达县城,又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去市区,这边有机场,时间问题,没有赶上直飞京城的,需要中转。
当他在机场候机时,天已渐渐暗淡。
机场在郊区,夕阳勾勒着远山的轮廓,整个天空都被照得血红一片。
而他上飞机关机前,沈疏词居然还没进入产房,已经疼了近十个小时,霍钦岐是心底着急,却又帮不上忙。
上飞机前,又给沈疏词打了通电话,坐上飞机,心头还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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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
大约傍晚过了饭点,医院就安静下来。
整个白天,大家几乎都来过,只是各家都有事情要忙,譬如江宴廷和沈知闲还有孩子要照顾,也不可能整夜守在这里。
唐菀和江锦上倒是一直在这里守着,阮梦西过来后也没离开,祁则衍和江承嗣待了一会儿,出去给大家买了晚饭。
大家也没心思吃东西,还是唐菀劝着,沈家二老才吃了几口,毕竟一整天下来了,有可能还要守一夜,年轻人熬一夜都难受,况且是老人家。
“老霍什么时候回来?”江承嗣看了眼腕表,他本来也没什么事,司清筱也忙得没法陪他,他是打算在这里一直守着。
“上飞机了,不出意外地,凌晨三四点应该可以到京城。”江锦上皱眉。
“凌晨三四点,孩子总该出生了吧。”江承嗣看了眼窗外,暮色覆盖整个城市,夜色吞没城市,灯火也逐渐亮起。
夜晚的医院总是格外安静的,除却唐菀、阮梦西跟着梁韵,沈家二老在病房守着,其余几人都在外面守着。
江锦上中途回了趟家,看了看孩子,到医院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江承嗣坐在椅子上,正专心致志玩手机。
“回来啦?”江承嗣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下象棋。
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下下象棋打发时间。
在医院的时间,似乎总是过得格外漫长,江锦上靠在墙边,一直没说话,直至阮梦西匆匆从病房跑出来,他眼睛才亮了几分,叫了医生,医生进去不久,就说可以进产房了。
临近晚上十点,沈疏词进了产房。
众人一开始担心她如此阵痛下去,身体吃不消,希望她早点进产房,这人被推了进去,憋了一天的那口气,终于得到纾解。
可孩子没平安出生,始终担心。
江承嗣只是跟着众人换了个地方,蹲在产房外,下了会儿象棋,也没了兴致。
气氛太过压抑。
产房外只有他们几个人,医院空旷,连走路的声音都异常清晰,大家时坐时站,偶尔能听到唐菀宽慰沈家二老的话,可是去听不到产房里的任何动静。
产房大门进去,中间还隔了许多门,大抵里面如何嘶喊,外面都是听不见的,众人不清楚状况,随着时间过去,只能更着急。
约莫十二点多,霍钦岐中间转机,打了个电话回来,梁韵接的。
“……嗯,进去了……不会有事的,我跟你爸,还有……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别担心。”
“你别太着急,稍微吃点东西,一定要注意安全。”
“没事的,医生都说了,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疏词的爸妈我都照顾着呢,他们也没事,菀菀、小五也都在。”
……
周遭太安静,饶是梁韵远离他们接听电话,对话声还是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梁韵这一天下来,也是担心的够呛,霍峥话本就少,儿媳生孩子,他也不好往前凑,几乎都是蹲在角落,需要帮忙就动动手,其余时候,都是一言未发。
梁韵生孩子的时候,他没能陪在身边,大抵也感觉不到这种紧张和压抑。
没想到这次算是都让他体验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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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词在产房里,更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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