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逝。
王乾和李坤利用平白得来的奖学金买来不少烟花,但仍然不够放,一根接一根地放下去,等全都燃放完毕之后,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烟花很漂亮,人民币也在燃烧,再多的钱也不够用的。
而且他们是借着汽车大灯的光线当照明的,一直开着灯的话,电瓶可能会没电,那就打不着火了。
“没了?没了?这就没了?”雪狮子失望地扒了扒装烟花的塑料袋,“老娘就说小气的穷鬼男人靠不住!”
“π!都怪你!我们都是一次放一根,就你是一次放两根!”理查德落在张子安的肩膀,数落着π。
“吱吱。”π心虚地一缩脖子。它刚才玩得很开心,两只手各举着一根仙女棒手舞足蹈,于是理查德不患寡而患不均了,恨自己没生两张鸟嘴,否则也能叼两根仙女棒一起放了,没准儿还能同时划出S和B……
不过,幸亏它没生两张鸟嘴,光一张嘴就聒噪得令人无法忍受了。
“嘎嘎!看到本大爷刚才在天空里写的字没?”理查德欺负π觉得没意思,毕竟π不会还嘴,便用翅膀拍了拍张子安的脑袋,又过来撩拨他。
“没看见。”他没中计,干脆地回答。
“嘎嘎!算了,既然放完了那就回去吧!本大爷快冻成冰雕了!”若是平时,理查德肯定不会就此罢体,但此时它冻得连翅膀都用得不利索了,一个倒栽葱扎进他的兜帽里,赶紧用兜帽把身体裹紧。
张子安拎起铁皮桶,把里面的水倾倒在烟花的残骸上,以防其中有残留的火星未熄灭,然后拎着空桶走回车,其他精灵们跟在他的后面。
“冷……冷死了!快把那个叫空调的东西打开!”菲娜跳到副驾驶位置上,试着用爪子去拨拉空调出风口,但没有暖风涌出来。
张子安启动发动机,“再等几秒钟……”
他的目光盯着前挡风玻璃上一块白中带绿的污迹,话说到半截就停住了。
“嘎!”理查德灵机一动,愤愤不平地叫道,“哪只不开眼的死鸟竟然在太岁头上拉屎?别让本大爷碰到它,否则非要给它好看不可!”
“哪只鸟会在夜间往车上拉屎?”张子安绷着脸问道。
“有很多啊!本大爷来教教你,像什么猫头鹰、夜鹭、蝙蝠什么,都是在夜间行动的鸟……说起来,本大爷之前好像看见一只夜鹭从咱们头顶上飞过去了……错不了,八成就是它!”理查德晃着脑袋四下寻觅,“让本大爷想想,它往哪边飞跑了……”
它瞪大眼睛,很认真地四下寻找,仿佛真能在夜里看清东西似的,其实刚才若不是借助汽车的大灯,它根本就不敢在夜里起飞。
只不过,它装得太认真,反而颠覆了它平时的鸟设,令张子安确信无疑这坨半稀半干的鸟粪绝对是它拉的!
“首先,蝙蝠不是鸟类,其次,滨海市有夜鹭么?我怎么从没见过?”他冷冷地说道。
理查德盯着夜间的旷野,黑眼珠拼命转动思索着说辞,想找个替死鬼,然而它的后颈马上被张子安揪住,还不等它反应过来,就被丢到铁皮桶里,然后倒扣在后备箱,跟飞玛斯做伴。
“嘎嘎!你这魂淡!”理查德叮叮当当地用鸟喙敲啄铁皮,闷声闷气地叫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本大爷干的?这是非法监禁懂不懂?本大爷的鸟权呢?本大爷要去联合国鸟权大会上控告你!到时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这是国际事件,外交纠纷懂不懂?”
张子安没理会它的抗议,关上后备箱门,忍着恶心用湿纸巾把鸟粪拭掉,然后坐回驾驶室启动了汽车,往回城的方向驶去。幸亏他没用刮雨器,不会整个前挡风玻璃估计就成毛玻璃了……
离开警犬养老院之后,他们玩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现在差不多晚上八点。宁蓝和她的同学们应该也已经离开警犬养老院,此时可能早就到家了。
他打开车载空调,车内的温度渐渐升了上来,菲娜的抱怨声渐渐平息。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老茶望着外面的道路,倾听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缓缓吟诵道。
张子安笑道:“茶老爷子,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等到夜里12点整,才是燃放鞭炮和烟花的最高峰呢,以前鞭炮声响得连电视节目的声音都听不清……”
记得小时候,一到除夕夜里八点之后,城里几乎是万人空巷,和家人一起守在电视机前看央视或者各省卫视的联欢晚会,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除夕夜不再那么重要了,路上不时有年轻人成群结队而行,享受着与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夜生活。
张子安把车停在宠物店门口,熄火下车,扯下之前贴的复印纸,拉开卷帘门,让精灵们进入店内,然后锁上车,重新再把卷帘门拉下——他差点又把理查德给忘了,回去把铁皮桶拎进来,否则理查德真要冻死在室外了。
店里的门窗几乎关了一整天,即使没开着电暖气,温度也比室外暖和得多。
菲娜率先跑进来,把两片暖宝宝撇到张子安脚下,示意他给它塞进猫爬架的棉垫里。
π一溜烟儿地跑回二楼。
从铁皮桶里获释的理查德飞到高处,对着张子安喋喋不休地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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