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拍摄结束后,天色擦黑。冯轩宣布今天收工,累了一天的员工们将手里的道具放回器材室,一边商量着去哪吃晚饭,饭后要不要再去KTV和大保健(此处划掉),一边纷纷四散离去。
小刘和小王在基地门口等着,天气怪冷的,张子安不想让他们等太久,本来也打算走,却被冯轩叫住了。
“小张,有事没?跟我过来一下,商量点事。”冯轩说道,语气却不容置疑,“对了,把老杨也叫上。”
张子安没办法,只能给小刘和小王发了条信息,请他们再稍等一会儿。
他又叫上了老杨,一起来到冯轩的简易会议室,外联制片许刚同样在座,飞玛斯也跟了进来,安静地趴卧在地上。
许刚热情地与张子安和老杨握手,真诚地说道:“感谢你们二位!真的太感谢了!今天的拍摄顺利得出乎意料,如果没有你们,我无法想象怎么让这些凶残的藏獒们乖乖配合……老实说,从藏地运来这些野生藏獒时,我心里一直打鼓,生怕拍摄过程中出现意外,万一伤到人就麻烦了……”
老杨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一眼看到会议桌上放着一条完整未开封的好烟,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夹在腋下,知道这是冯轩输给自己的赌注。
冯轩心情不错,乐呵呵地没有说话,捧着保温杯喝热可可。
张子安对许刚的感激受之有愧,因为他实在没干什么,一切全都是飞玛斯搞定的,昨天和今天的飞玛斯简直像是变了条狗。
寒暄几句,几人落座。
冯轩放下保温杯,又勉励几句打打气,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他说道:“小张,老杨,刚子,你们的工作很出色,我也很满意。拍完今天这一幕,就意味着咱们剧组的拍摄工作即将进入收尾阶段,只剩下一些零散镜头,以飞玛斯和两条警犬的聪慧听话,想必拍摄起来会很顺利。”
老杨美滋滋地抽着烟,张子安认真地听着。
“今天我叫你们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等杀青之后,除了飞玛斯、赤龙、王子以及其他狗舍送来的德牧以外,剧组里的其他狗应该如何处置,包括那些藏獒。”冯轩轮流注视着三人,询问道:“三位有什么建议没有?”
许刚早有腹稿,率先发言道:“冯导,我先说吧。这些藏獒从藏地运来之前,已经跟当地寺院的僧侣以及藏民商定好,不能伤害它们的性命,所以我的意见是,把这些藏獒绝育后送回藏地的流浪狗收容中心,别的地方也无处安置它们。”
老杨喷出一口烟雾,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我来说一件你们可能不知道的例子:2010年4月14号玉树地震的时候,滨海市的警犬大队也被抽调了一部分警犬前去救灾,搜索被压在废墟下的受困人员。等救灾工作结束后,我听那些赶赴救灾的带犬民警说过类似的情况。”
其他人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老杨弹了下烟灰,凝神回忆道:“你们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特别是这种造成重大伤亡的地震,往往特别容易滋生疫情。玉树是喜马拉雅旱獭鼠疫的疫源地,地震造成了越冬的旱獭提前出洞。喜马拉雅旱獭这种啮齿动物长着两颗大板牙,毛茸茸挺可爱的,却是烈性鼠疫的主要保菌动物,就跟苍蝇一样,明明满身细菌,自己却不会染病死亡……”
他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又说道:“另外,玉树当地的老鼠特别多,那边没人养猫,老鼠没有天敌,灾情过后更是满地的老鼠,成群结队的,根本不怕人。眼看重大疫情即将爆发,救灾指挥部果断决定全面开展灭鼠工作,无论是旱獭还是老鼠全都剿灭,但是却被当地的居民拦住了,因为旱獭被当地人民视为神灵,每天都要拿好吃的喂它们,即使自己吃不饱也要喂它们。”
其他人一听,确实觉得这跟目前藏獒的情况很相像,非常棘手,明明直接扑杀流浪藏獒是最好的解决手段,但限于当地民俗却不能这么干,即使强行干了人家也不领情,反而会引起人民内部矛盾……一旦矛盾激化,谁也负不起这责任。
许刚饶有兴趣地追问道:“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老杨耸耸肩,隐晦地说:“那种情况下,最后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屠神喽。”
其他人心领神会,但玉树地震那是属于特殊情况,是不可抗力的天灾,可以特事特办,却不适用于现在。
商量来商量去,谁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得决定按照许刚的提议,将这些藏獒绝育后再送回藏地的流浪狗收容中心。
说完了藏獒,就该说说那些被淘汰的德牧了。
这些德牧被买来当替身,虽然没有用上,却不可能再回到警犬基地,回去就是死,那么要如何处置呢?
其实剧组里有人表示愿意领养其中一两只德牧,但是一听到还要警局内部人士提供担保,就嫌麻烦退缩了。
室内一时无人说话。
飞玛斯用一只前爪拍了拍张子安的鞋,他会意地轻咳一声,郑重说道:“冯导,我想说一件事。”
冯轩一怔,下意识地说道:“请讲。”
张子安说道:“中国以动物为主角的电影为数很少,但是有动物演员出演的电影和电视剧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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