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居住的这套两居室房子面积不大,好在平时就她一人住,家具也没安置那么多,所以倒也显得宽畅整洁。
将茶几挪到旁边,搬过来可调解高度和伸缩大小的餐桌,把高度调低些,适合成年人坐在沙发上就餐,再把家中的两把椅子拿过来,五个成年人围坐在摆满丰盛菜肴的餐桌前,边吃边聊,喝着酒、饮料,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团圆的喜庆热闹氛围,便浓郁了许多。
席间,温朔和徐从军自然是要多喝上几杯。
谈笑风生中,他注意到,母亲频频给徐芳夹菜,显得颇为热情——这不足为奇,以往母亲就因为可怜心疼徐芳,所以对她格外好。
奇怪的是,徐芳今天总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尤其令温朔感到有些惴惴不安的是,徐芳总是会躲避着他的眼神,时不时还会露出羞涩、不好意思的神情。
这可就古怪了。
除此之外,温朔在和徐从军喝酒谈笑中,也渐渐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妥。
徐从军是什么性格?
虽说家中出了变故,辞职进京之后,其火爆的性格消减了许多,但说话仍然是大嗓门儿,言行利落,干脆果断,绝对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的主儿,就连在桌上喝酒,也绝对是痛痛快快。
可今天,徐从军似乎有那么点儿不自然。
要说是因为大过年的,到别人家过除夕委实叨扰人了心里过意不去,倒也可以理解。
但既然饭都开吃了,酒也开喝了……
还拿捏那么多,就有些做作了——也不像是徐从军的为人秉性。
嗨!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胖子自觉在忖度人心方面算得上炉火纯青了,可遇到想不明白看不透彻的,也懒得去揣摩。
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忧怀疑什么,何必非得搞清楚对方想什么?
饭后。
徐芳和李琴相互让着、抢着,最后一起忙活着把桌子迅速收拾干净,到厨房里洗刷碗筷。而温朔,则是和徐从军一起把饭桌抬回到餐厅,将茶几搬回原位置。
五个人围坐在茶几前,看着春节联欢晚会,聊着天,吃着零食干果到十点多钟。
眼瞅着老太太熬不住了,坐在沙发上打盹儿,徐芳扭扭捏捏地提醒父亲,该回家去了,奶奶可不能熬夜陪着咱们守岁……李琴则是秀眉微颦,不容置疑地说道:“让大晚上的,天气又这么冷,别来回折腾了,回去还得上楼,就让老太太睡这儿就行了,反正闲着一间卧室呢。小芳一会儿也住在这儿,和奶奶睡一屋,或者和我睡一屋,老徐,你一会儿就和温朔去他那里睡觉,好多间屋子呢,喝了酒开车路上也不安全,大过年的!”
徐芳神情尴尬,偷瞄了一眼父亲。
徐从军呵呵憨笑,对打盹儿的老太太说道:“妈,困了就进屋睡会儿吧,那个,晚上就让小芳和您睡一屋,我到小朔的房子睡觉去,就在后面那栋楼,您看成吗?”
“这,这不是又给人添麻烦啊,我这么大岁数了,身上味儿不好……”老太太立刻精神头上来了,颤颤巍巍地起身要回去。
“哎呀,不麻烦,就睡这儿吧,别来回折腾。”李琴上前搀扶住老太太,道:“老徐和小朔都喝了酒,开车出点儿事怎么办?再说了,您这么大岁数了,天这么冷,来回折腾再感冒了,那才叫给家里人添麻烦呢!行啦老太太,别那么多客气,就住这儿,明儿一早再走,啊!”
“那,那这就……”老太太看看徐从军,再看看温朔。
“住这儿吧,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温朔微笑道,心里却是愈发犯嘀咕。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看着母亲搀扶老太太进了那间平时一直闲着的卧室,温朔也不好在神色间显露出困惑和些许的不适。
徐从军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解尴尬,他笑呵呵地招呼问道:“走,咱们下楼抽支烟去……”
李琴在卧室那边喊道:“外面那么冷,到餐厅抽烟,小朔,把厨房抽油烟机打开不就行了嘛,另外,拿个纸杯接点儿水当烟灰缸。”
“哎,好好。”
温朔应着声,和徐从军到餐厅那边坐下,心里愈发犯含糊。
看过了春晚,吃完守夜的饺子,温朔就领着徐从军一起到他的居处——现成的客房有两间,一应用品也都早已准备齐全,只是以往却很少用过,就连黄申和卓慧兰夫妇来京时,也不曾在他这边住。
给徐从军安排好了卧室,温朔独自上楼到书房,盘膝而坐,阖目静神,感悟天地自然中那万万千千,似乎永远都在做着细微的变化,却又好似永久平衡不会紊乱的阴阳五行。
其实他如今,已经不需要刻意修行了。
而且对此他也不怎么太上心,只是习惯成自然,喜欢这种静坐时的感悟和思维空灵的状态。
但今晚,他却静不下心来。
除夕夜和徐从军一家三口在一起过,在胖子看来,其实都挺好的,人也不多,大家热热闹闹共度除夕嘛。胖子也不是那种在这方面好计较的人,再者两家关系一向不错。
只是今天母亲、徐从军、徐芳时不时出现的异样表情,让胖子总觉得他们好像在瞒着自己什么。
母亲对徐芳好,不奇怪,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
但今天,似乎对徐芳太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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