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见孟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当即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既然将军根本制止不了杨再兴将军,那又何必出言阻挠?如此只会惹得杨再兴将军心生不快,将帅不睦,得益的可只有城外的唐军!”
一旁的王孝杰有些面色阴沉地开口说道:“杨再兴将军毕竟立下过救驾大功,又是宗室出身,桀骜不驯确实是在所难免。但王仁则明明和唐军多次交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鼓动杨再兴将军?我看他根本没安好心!”
听到王孝杰如此评价王仁则,曾国潘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平常,微微一笑看向王孝杰说道:“王将军,你和王仁则出身同族,你对此人有何了解?”
王孝杰是个武夫,除了一腔子忠君热血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自然没有听出曾国潘此话当中的试探之意。当即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曾大人,实不相瞒。王仁则为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而且野心勃勃,当初在叔......王世充麾下的时候他便没有把王玄应放在眼里,还曾酒后狂言日后定要将王玄应取而代之。依末将看来,此人绝不会真心归附大隋!”
王孝杰没有听出曾国潘的弦外之音,但是张镇周、魏陆等在官场打摸多年的老油条却是很快就听了出来,当即出列大表心迹道:“曾大人,王孝杰将军说得没错,那王仁则往日在王世充麾下便拉帮结派,对待自己的嫡亲叔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现在呢?”
“是啊,我看他上次在弘农能够从唐军重围当中出来一定是和唐军有所勾结!”
“曾大人,末将该以项上人头担保,王仁则这厮这次返回洛阳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曾国潘只是冷冷一笑,转身朝着王孝杰拱了拱手,道:“孝杰将军,唐军早就有了图谋洛阳之心,虽然上次活捉长孙无忌的时候被抓出来了一批,但城内必定还有许多唐军细作。若是平日里他们自然不敢放肆,可如今唐军即将兵临城下,难保他们不出来闹事。
可如今杨再兴将军、高思继、单雄信等几位将军都已经出城迎战去了,就烦劳孝杰将军带着诸位将军巡视城内,巩固城防,谨防唐军细作!”
“末将遵命!”
王孝杰拱手抱了一拳,和张镇周、魏陆等王世充的旧部也纷纷退了出去。
先后两拨人出去,整个大堂瞬间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孟拱、曾国藩和林仁肇三个人。
“曾大人,王孝杰、张镇周他们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王仁则明知唐军战力却还有鼓动杨再兴将军出击,难不成他和唐军真的有所勾结?”
等到王孝杰等人差不多也走远了以后,林仁肇当即上前拱手向曾国藩询问道。
曾国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王仁则和他叔父王世充一样狡诈,而且一样地野心勃勃。若是这一次让我们击败了李世民坐稳了洛阳城,再加上巴蜀方面的形势发展,伪唐覆灭指日可待。
王仁则如果想要学王世充那样独霸一方,就必须保住伪唐。因为只有天下还在大乱,他才会有机会成事。所以这一次他很有可能会做唐军的内应。”
林仁肇怒哼一声:“想他王家当初不过是一截胡商,若不是先帝抬举,哪里来的荣华富贵?如今却不知知恩图报,还妄图颠覆大隋的江山社稷。真是可恶至极!”
“王仁则虽然图谋不轨,但好在他现在只是孤身一人。洛阳城内虽然有许多王世充的旧部,但是领兵的大将当中,和他出身的同宗的王孝杰乃是忠义之人,定然不会与他合谋。至于其他像魏陆、张镇周这样的墙头草,若是王世充在世倒还有几分可能,王仁则一个后生晚辈断能说服他们!
唯一一个有可能的便是被杨再兴将军救回的单雄信,只可惜单雄信的兄长早年便是死在李渊的手里,单雄信江湖草莽出身,平素最为看重的便是义字。想说服他放下杀兄大仇帮助唐军拿下洛阳,王仁则还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说到这里,曾国潘突然话锋一转,“坚守城池最忌讳的便是人心不齐,尽管仅凭王仁则一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但是留个心怀叵测之人在城内总是令人心烦意乱,还时不时地提防他一手。林将军。”
林仁肇闻言并未答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坐在帅案之后的孟珙。
曾国潘这才意识到自己越俎代包,急忙扭头歉意地看向孟珙,刚要开口说几句抱歉。孟珙已经开口哈哈笑道:“想不到曾大人一介文人调兵遣将起来居然也是如此得心应手,我看你当一个文官实在是可惜了。林将军,曾大人刚才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你尽管听他吩咐便是。”
见孟珙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曾国潘也是面露喜色,转头对林仁肇说道:“林将军,我之所以让孟将军同意杨再兴将军他们的请战,一方面是因为拦也拦不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根本不看好他们这一仗,想要借此压一压他们的傲气,稳固孟将军在军中的地位。
但是杨再兴将军还有他麾下的将士都是百战精锐,为了这一个目的就将这些精锐尽数葬送,别说陛下饶不了我,就是我自己也过不了这道坎。所以麻烦林将军再率一万精兵出城接应杨再兴将军。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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