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晕过去的高木,少女没有大意,直到用寒气将高木完全冰冻住,只留出一个脑袋,她才松了一口气。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高木一向小动作比较多,曾经就是因为一时不查,着了他的道,连某件宝贝都弄丢了。
宇宙无敌青春美少女冥王大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哼!
少女手指一勾,一条淡淡的白线牵引住了结冰的高木。然后,少女一手抱娃,一手拖着“冰棍”,闲庭信步朝外走去。“冰棍”就在地上不断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来到门口时,少女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朝偏门方向喊道:“你到底走不走?在这住上瘾了?”
话音落下,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从屋内摸了出来。
这家伙非常小心,出门之前,先伸出脑袋看了看左右,确认没状况,才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看身形应该是个成年男子,体格相当壮硕。但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身上的衣服尤为破旧,到处是开口。
他脸上全是血污,脸上的牛鼻子歪了,可能是伤口化脓的关系,肿了一大片。他脑袋上原本有两个牛角,一个被削去了,看起来特别怪异,也极其狼狈。
正是是失踪多日的牛头!
牛头这段日子过的苦啊,苦到都说不出话了。
自从起初用臭袜子蒙混过关之后,他就萌生了逃走的心思,只要回到阎君身边,他相信高木再牛逼也不可能对他下手。而且到时候阎君参他一本,他哪里还有时间找自己这种小喽啰算账?
牛头想的挺美好。
但凭借他这种只能以“袜子”做挡箭牌的智商,实在很难想出什么惊天伟计。
于是……
逃了、被抓了、挨揍了。又逃了、又被抓了、又挨揍了……循环往复。
几天下来,他已经被打到怀疑牛生,甚至到了出门就哆嗦的地步。
此时此刻,又一次站在门外,牛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似乎是生怕挨打。
看着面前鼻青脸肿、又畏首畏尾的牛头,少女抽了抽嘴角,埋汰道:“能不能有点地府先锋的样子,瞧瞧你现在这鬼样,高木都躺地上了,你还怕什么呢?”
“高木躺……”
牛头看到地上的高木,豁然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哈”了一声,当下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飞快走近两步,凑在高木身前来回打量。
大概是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幕,牛头看了一次不敢确定,用力揉了揉牛眼之后,再度看去。
这下,他终于笑出声了:“哈哈,真是这王八蛋?!”
少女没好气道:“先出去再说!”
她才不想陪牛头在这里浪费时间。
“等等!”
牛头忽然叫住少女。
在少女错愕的目光中,牛头弯下腰,开始脱鞋子,脱袜子。
当袜子从他脚上剥离时,一股宛如沉淀了千年的腐烂之气,瞬间在宫殿中散开!
刹那间,少女的脸就白了,惨白惨白。
这到底是什么鬼味道?!
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少女一连惊退七八步,直到用寒气将这味道隔开,她这才舒服了一点。
远远地,她看到牛头俯身到高木身边,牛嘴咧开一个弧度,露出一个无法形容的诡异笑容。
然后,她听到牛头说:“……其实有件事我骗了你,三年换一次袜子的不是阎君,而是我。”
牛头说完,弯下腰,一手扒开高木的嘴,一手拿着袜子就往里塞。
看着牛头费劲巴拉把袜子都整个塞进去,而且还细心帮他把线头都一根一根塞进去的举动。
少女终于没忍住,脸色一白,喉咙一酸,别过头,“哇哇”吐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好想杀了这头蠢牛啊!
……
另一边,血海上空仍在僵持着。
徐乐放下了剑,但是他的气劲根本没散掉,身体仍旧在不断前行着。阎君只能勉强跟上,飞在他的侧翼,却又不敢靠太近。
看着旁边面若冰霜,却仍旧在控制血线不断绞杀血鬼的徐乐,阎君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打是肯定没法打的,血海在人家面前都不够看,自己拿什么打?
用鬼差去填吗?
从没听说被秒杀也是一种战术。
那么,只剩谈了。
阎君想了想,苦口婆心道:“徐乐,你收手吧!这件事与鬼兵们没有一点关系,茶茶应该已经控制住高木了,我们直接去找高木算账好不?”
徐乐没理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进行着收割。
阎君并不知道,原本,徐乐是会卖他面子的。
但黑无常的那句话,让他对地府这边同样失望透顶。
他为地府做了多少事情?
虽然说都是无意中的,但好歹,也是帮了不少忙吧?
现在女儿死了,黑无常居然来一句,为了个小女孩,不值当!
这是人能说的话?
徐乐也是念在大家认识一场,才没有当场将他格杀掉。换个人,徐乐早就把他大卸八块,然后再送上一句——
“感情死的不是你女儿!”
阎君对此并不知情,仍在旁边喋喋不休。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杀光了血兵,大帝肯定会怪罪下来,到时候就无法收场了!”
说出这句话时,阎君也很纠结。一方面他希望大帝能出面阻止徐乐,一方面,却又害怕大帝把徐乐一起收了。站在他的角度,真不想徐乐有事。
“大帝?”徐乐呵呵笑了起来:“让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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