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现场很安静。
有的读者签完名便直接走了，都没有和叫寻泽握手。有的读者倒是握手了，但是却表现的很客气，一点儿也不激动。
一群姐姐粉，妈妈粉，被无情的现实都打击成了路人粉。
此处寻仙有一个读者后援会，里面有专门的画师部。部里的画师每年都会重新绘制一遍此处寻仙的形象，从最开始稚气满满的小萝莉，到今年穿着华丽的长裙，出席由自己小说改编的电影首映式的少女，一年不缺，一年比一年形象深刻。
在参加这场签售仪式前，她们中最不乐观的人，也只是以为此处寻仙是因为长时间坐在电脑前不锻炼的小胖妞。
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连脸都不敢露，戴着肯德基袋子的男人！
这得丑成多样才这样啊！
站在叫寻泽旁边的夜落雨也有点儿尴尬。她之所以没意识到粉丝所有的幻想和期待会碎到连渣都不剩的地步，主要是她第一时间看见了叫寻泽的长相：一个清秀的小鲜肉。
如果叫寻泽露脸的话，除了个别不能接受性别突然转换的粉丝以外，其他人都会接受他们的作者君从小姐姐变成小哥哥，曾经的小萝莉其实是小正太。
他们把此处寻仙当弟弟和儿子也是一样的。毕竟这年头看颜比较严重，只要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是，她显然忘记了叫寻泽是不露脸的。
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敢露脸，大家就会自动脑补出一张所能幻想出来最丑的脸藏在肯德基的袋子里。
性别和颜值的双重打击，自然会让现场的粉丝们很失望。当然这只是因为大家原本的期待很高而已。
等签售结束，找水军写几篇软文，带一下节奏，大家冷静下来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核心粉丝可能会流失一些，但路人粉丝却并不会流失多少。
作家和明星不一样。作家的终极目标是小说改编，只要有足够的路人粉支持，知名度足够，作品质量够优秀。版权就很容易卖出去。
毕竟，粉丝们真正喜欢的是书中的人物，而不是写书的人。
不过即便如此，签售现场还是出现了一点儿意外。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在叫寻泽签名的时候，伸手试图将叫寻泽头上的肯德基袋子给拿下来。
好在叫寻泽的擒拿精通帮助了他，在女人伸手抓住袋子的一瞬间将女人的手腕抓住，然后把她的手甩开。
“原定的计划是签售到七点，但是目前效果不是很好，六点就可以了。”
夜落雨看到现场有点儿乱，便走到叫寻泽耳边说。
“嗯，好的。”
叫寻泽也觉得有点儿尴尬，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此时杜月月终于排到了叫寻泽眼前，她将书递给叫寻泽的同时问道，
“此处寻仙大大，你真的是一个男孩子吗？”
“是的啊。”
叫寻泽心思有点儿乱，一边回答一边按照肌肉记忆签下了名字，然后看也没看便合上了书页。
“我在群里以前还和你说过话呢，我的企鹅昵称是血瞳，您还记得吗。”
“记得，你说你男朋友喜欢侦探小说家两千五是吧。”
叫寻泽顺手又签下了一个名字。
“此处寻仙大大，真的是你。”
杜月月开心的说道，
“虽然你现在变成了一个男孩子，但是我依然会支持您的。”
“谢谢。”
叫寻泽和杜月月握了手，然后便又赶紧给下一个读者签名了。
“拿着。”
杜月月要到了签名，把两本书都放到了早已等候的男朋友的怀里。
“我们去吃饭吧，都快六点了。”
乃国康抱着书边走边说。
“好啊。”
杜月月的心情稍微有点儿郁闷，急需要美食安慰。
半个小时以后，杜月月吃饱了，心情也好了，于是开始逐一翻看四本书的签名。
“我家作者的字儿写的还是挺好看的。”
杜月月一边看一边说。
“我们家的那个写的更好看。”
乃国康还在进行最后的扫尾，一边吃一边说道。
“两千五写作五周年的时候，曾经抽过一批写有自己签名的实体书。我加的那个读者群有人抽到了，发了照片给我们看。”
“呀。”乃国康的话刚说完，杜月月就叫了一声。
“怎么了？”乃国康看着杜月月问。
“此处寻仙大大是真的迷糊。”
杜月月翻出一本书的签名页给乃国康看。
“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提了两千五的名字，结果签名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名字签成了两千五。”
“这还真傻，傻，等等！”乃国康一个傻缺的缺字没说出口，就看到了杜月月手里的签名。
这个每日两千五的签名，好特么熟悉啊。
“你举着，不要动。”乃国康示意杜月月不要动，然后他拿出了手机，找出那天在群里保存下来的每日两千五的签名截图，然后把手机和书放在一起。
两个签名，一模一样！
“呼。今天终于忙完了。”
叫寻泽甩了甩僵硬的手，一边坐上叶落月的车，一边取下了自己的头套。
“第一次签售，很正常。”
夜落雨说道，
“毕竟写字儿可比在键盘上码字儿累多了，你又是第一次签售，没累得动都动不了已经不错了。”
“倒不是第一次。”
叫寻泽顺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说道，
“以前签过一些书给书友们当福利抽过奖。不过数量不多，又是慢慢攒着签的，所以没感觉到累。”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夜落雨狐疑的看着叫寻泽。
“我在书友群里搞福利，你怎么可能知道。”
叫寻泽及时想起这是自己侦探小说家身份带来的记忆，赶忙开口将话题扯走了。
“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
到了二厂，夜落雨看着准备下车的叫寻泽说道，
“你那篇文就断更几天吧，最近的剧情不正好是大高潮吗，熬读者几天，他们就会忘记性别的事情。核心粉的流失也会变少。”
“这样会不会不厚道。”叫寻泽看着夜落雨说。
“没有啊，你复更当天多更几章，直接把高潮剧情走完就行了。然后解释一下自己是在整理思路。读者们都很善良的，肯定会原谅你的。”
“既然这样的话。”
叫寻泽不好意思的看着夜落雨说道，
“那我直接太监的话他们也会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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