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起风了, 将树上的叶子吹得哗啦啦作响,外边噼里啪啦的声音,风吹得竟然还挺大的。
去粥粥她二叔那里拿了一块腌肉过来,白树人走进来, 抖了抖身上的叶子,一边把腌肉递给白母,一边说道:“这外边风可真大啊,还有点冷, 明天可能要下雨了。”
花枝伸出手去,蛊虫小红停留在她的手掌心里, 微微抖动着自己的翅膀。
“小红说气氛有点不对。”她道。
又是一阵狂风吹过来, 将大门吹撞在墙壁上,发出哐哐哐的一阵响,外边的冷风顺着大门就卷了进来, 卷着的还有一片碧绿鲜嫩的叶子。
叶子吹落在自己的脸上,顾蒙伸手把叶子抓住了, 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惊异。
“……阴气有些重。”阎罗说。
“阴年阴月阴时。”顾蒙伸手把手上的叶子放在桌上, 道:“这个时间点,正是最阴的时候, 要是哪家人这时候将死人给下葬, 可是很容易起尸的。”
“……”
白家人相视一眼,被她话里所说的东西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母甚至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白树人道:“下葬埋人那也是要看时期的, 而且我们这人下葬, 一般都是早上的,哪里有人下午下葬的?”
“是啊,我们这里可不兴下午埋人的。”
而此时,卢家人将卢老太太的棺材丢进了深坑里,草草的埋了几铲子土,就迫不及待的回去了。
“哐哐哐!”
有东西撞击木板的声音不断的在这片森林之中响起,最后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漆黑的棺材盖突然被掀飞了出去,一只青紫的手指从棺材之中伸了出来,然后按在了棺材上。
……
卢家的人身体僵硬,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口那里,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恐惧。
此时已是夜幕四合,村子里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卢家这里也不例外。
明亮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也落在了门口那里,将站在那里的东西照得一清二楚。
穿着一身寿衣的老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黑红色的寿衣十分宽大,将她瘦削的身体罩在底下。她皮肤青黑,那是一种十分不正常的肤色,脸皮皱巴巴的贴在脸颊上。
在她的脸上则是维持着一个可以称为笑容的表情,嘴角高高的扬起,但是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的却是极为愤恨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卢家人看。
“……祖……祖?”卢兵惊恐的叫出声来,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们分明已经将老太太的尸体连棺材一起抬到了山上去,为什么现在她又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嗬嗬嗬——”
嘴里发出漏风一般的声音,老太太目光怨怼愤恨的看着他们,然后伸出双手直接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瞬间,屋里此起彼伏的想起了大家的尖叫声,众人十分慌乱,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跑。
一只爪子住在自己身上,这只手枯瘦得像是一只鸡爪一样,青黑的指甲上甚至还藏着一些黄色的泥土。
卢辉他三婶尖叫了一声,发了疯似的想要拜托肩膀上的桎梏,只是可惜,这只枯瘦得手指看上去脆弱,实际上却拥有着十分强大的力量,至少是她无法抵抗的,就这么死死的将她按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放开我,放开我!”卢辉三婶尖声喊道。
趁着老太太抓住她的机会,其他人纷纷四散逃开了去,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的,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卢辉三婶伸出手去,求救道:“救我!救我!卢海!救我啊!”
卢海,正是卢辉他三叔的名字。
只是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头各自飞,卢辉他三叔就刚好是应了这句话,听到他三婶的求救声,只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跑得更快了。
尖利的指甲抠进血肉之中,卢辉三婶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肩膀那里立刻就渗出了鲜血来。
“奶奶!奶奶!您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您放过吧!”卢辉三婶哭着求道,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气息从老太太钳住自己肩膀的地方那里流到了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冷。
老太太扣着她的肩膀,然后就保持着这么一个动作,直接抓着她来到了外边,动作十分粗鲁。
“砰!”身子摔在地上,卢辉三婶一脸仓惶的抬起头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头皮一痛,一只手提着她的脑袋,然后把她的头按在了一旁装剩菜剩饭的潲水桶里。
这些剩菜剩饭都是这两天大家吃剩下的,汤汤水水的装着这个木桶里,各种食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还有些酸了。
卢辉三婶的头被按在这里边,瞬间口鼻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给充满了,甚至还有些窒息。
好难过!
恍然间,卢辉三婶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来。
老太太活得太久了,她的儿子都死了两个了,她还顽强的活着,对于卢辉他们一家人来说,这个老太太一直就是个负担,一个他们恨不得立刻摆脱的负担。
在这样的条件下,卢家人事事都不顺利,他们自然将这些不顺利怪罪在了老太太的身上,觉得都是她活得太长了,将他们的一家人的福气都给抢走了。
而卢辉三婶,自然也是十分嫌弃老太太的,她平时给老太太送吃的,所送的饭菜也是十分敷衍的,都是他们吃剩下的,有时候有些饭菜甚至都已经馊掉了,散发着一股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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