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一走,不知怎么的,纪澄只觉得鼻头一酸,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也没能阻止那泪珠子往下滚。她隐约察觉了自己的心事,惊吓比酸楚还要来得更多,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下就是沈彻不赶她走,她也要飞也似的逃走了。
纪澄的行李收拾得很快,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来的时候那满满两马车的行李,都是沈彻那骚包的,他带的衣裳比她的还多。
只是准备马车、干粮等也需要时间,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临近黄昏。南桂将纪澄的行李往马车上搬着:“少奶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再住一晚,明日早晨再出发?”
南桂虽然从沈彻那里接到了指令,可也只是短短一句“送少奶奶回京”。既然没说时间,想来明日出发也是无碍的。
哪知道纪澄却是犯了执拗:“不用,家里老祖宗只怕还惦记着,能早点儿回去就早点儿回去吧。”
从马车上看不到同罗城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了,晚上有些凉,纪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捧起手里温热的茶杯正准备喝口水,却听见有马蹄声疾驰而来,叫人无端紧张起来。
莲子儿闻声已经掀开车帘跳了出去,没过片刻,纪澄就听见沈彻的声音在帘外响起:“下来!”
纪澄垂了垂眼皮,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似乎没做什么事可以再次惹到沈彻的。
“我让你下来,纪澄。”
哟,纪澄挑眉,这都连名带姓地喊上了,纪澄理了理自己袍子上的皱褶,正了正衣冠,这才掀开车帘。
纪澄刚露个脸就被沈彻一把搂下了马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纪澄,道个歉就有那么难吗?”
纪澄先是有点儿蒙,后来则是干脆抿嘴不语。
“能耐啊你,是不是觉得你都狠心要我的命了,我还上赶着求着要娶你,所以笃定我拿你没法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带一点儿回头的,啊?”沈彻箍住纪澄的肩膀吼道,“说话啊!”
扑面而来的酒气,还有毫无逻辑的话,都显见沈彻是喝高了。亏得马车周围的人早就很自觉地散开很远,否则沈彻这话被人听见了,真是有些掉范儿。
纪澄皱着眉头推了推沈彻:“你喝醉了。”沈彻很少喝酒,哪怕是有应酬,也多是滴酒不沾,喝酒误事,饮酒伤身,所以酒不适合他。
“我心里明白着呢。”沈彻将头搁到纪澄的肩上。
可不就是明白吗,不明白能追上来?
沈彻的手掐在纪澄的腰上,恶狠狠地道:“还不说?”
“我为何要道歉,你都还没道歉呢。”纪澄伸手去推沈彻的脸。
沈彻直起身道:“我道什么歉?天地良心,我跟扎依那一清二白,我心里是一清二白,身体也是一清二白。”
“骗鬼呢?”纪澄可不信沈彻的鬼话连篇。
沈彻低头用鼻尖碰了碰纪澄的鼻尖:“今天赌气走得这么快,是因为吃醋吧?”
纪澄的脸一红,不自在地想别开头。
沈彻眼角微微上弯,将纪澄一抱,跃上了马车。
纪澄捶着沈彻的肩膀急道:“你做什么?”
沈彻放开纪澄,开始宽衣解带:“我让你检查一下我的清白。”
“臭流氓。”纪澄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
沈彻附身过去咬住纪澄的耳朵喷气儿道:“跟我道歉有那么困难吗?你心里敢说,你不知道自己错了?你以为你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可是有夫之妇。心里惦记着别的男人算什么?”
纪澄就跟遇到强抢民妻的山贼一般,吓得直往车壁退去,她已经察觉了沈彻今夜的强势和进犯性。
沈彻哪儿能放过她,欺过去正好把她困在双臂之间,以腿抵开她的双腿,嘟哝道:“与其最后浸猪笼,不如先让我咬死你得了。”
真的是咬,纪澄的嘴唇都被沈彻给咬麻了,当她的嘴巴是肉骨头上的肉吗?这也就算了,连带着脸颊的肉都没放过,纪澄怀疑自己可能已经毁容了,今后出门都得顶着牙印儿。
“你……”纪澄急了,又不敢大声,平日你想时,他傲得不得了,谱摆得比谁都大,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他却来了劲儿。
“你不是说要等我心甘情愿吗?”纪澄急道。
沈彻头也不抬地伸手,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来递给纪澄,含含糊糊地道:“不愿意就拿这个使劲儿戳我。”
男人若真是牛劲儿犯了,女人那点子力气是不顶用的,纪澄仿佛跟人打了一场大架一般,最后还是无力地被沈彻拥着。
这时,一阵劲风袭来,连纪澄都感觉到了皮肤上的刺疼,那马车的侧帘忽地就被掀了起来。
纪澄只扫到一眼扎依那的脸,就见她被沈彻的掌风惊得急急后退,之后一切就又恢复平静。
纪澄回过神来急急就去推沈彻,“起开!”竟然被人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纪澄脸皮再厚也有些想跳河了。
可沈彻就跟没事人似的,纪澄再次被沈彻的无耻和厚颜给震惊了。
纪澄伸手去挠沈彻的脖子,沈彻的脖子上恁是被她挠出三条血痕来。沈彻发狠地收拾起纪澄来,将她的手往身后一剪,道:“你还敢说你不是母老虎?”
这般动作,纪澄扭动得越厉害,只能越便宜沈彻的眼睛。
纪澄挠不到沈彻,只能狠狠瞪着他:“你不去追她吗?”纪澄是知道沈彻的策略的,就是想吊着扎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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