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本已看上秦献容,只是顾忌秦献容伤到真珠,斡离不正在气头上,他才一直没有开口索要,兀术用王秀为借口,让他有了些犹豫。陈州就像一根针,不,是一头凶猛的群狼。虎视眈眈,一有机会就会狠狠地扑上来。
他非常瞧不上宋军,但多年征战的经验,还是让他处于不在意却不敢大意的状态。
“王秀在陈州有十余万人,不可不防。”兀术又来了句,脸色非常郑重。
斡离不恨秦献容伤到儿子,决不能放过这个女人,尤其看粘罕那副模样,他更不能容忍,一个绝色美人从他这被带走,宁可毁了她也不行,恨恨地道:“一群土鸡瓦狗,不值一提,就要羞辱他的女人。”
兀术很不满意,淡淡地道:“王秀用兵,我就不多说了,还是留下人质妥当,我负责南线安危,断不可激怒王秀。”
“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有八万铁骑,只要敢来,让他没命走。”斡离不很不在意。
粘罕看了眼兀术,神色变了几变,慢悠悠地道:“此女刚烈,恐难驯服,又牵扯王秀,留下终究是个祸害。”
兀术一惊,抬头惊讶的看着粘罕,他万没有想到粘罕刚才还要秦献容,转眼就要赐死,他不知道粘罕心思,但绝不想刺激王秀,平添一些变数。
“迟早要和王秀打一仗,他不北上我还要南下。”斡离不在王秀手里屡屡吃瘪,又被对方女人伤了儿子,新仇旧恨交加,早就打定主意灭了王秀。
王秀很能打不是,在平原上和马军作战试试,他还真不信邪,对方能用步跋子对抗骑兵?简直是笑话。
既然粘罕和斡离不决定了,兀术也无力回天,不由地暗自叹息,如此美貌刚烈的女子,实在太可惜了!
他有些不舍地看了眼秦献容,却意外从那双秀眸中看到一丝笑意,心中又是一颤,不受尽屈辱地死去,对秦献容她而言,或许真是一种解脱。
粘罕有几分不舍,但他也是一代枭雄,拿得起放得下。能得到美人最好,但事关整个战局变数,甚至他和斡离不的关系,他却不能不取舍。美人虽好,国事家事更重,他绝不会为了个美人,让大好形势出现变数,导致左右副元帅不合。
“也罢!既然不可避免打一仗,那我就成全了他。辖里,把这位小娘子带回去,送她上路。”兀术见事不可为,他也不再坚持,他很重视王秀不假,但变数是变数,绝不认为王秀有击败金军的可能,他和粘罕想到了一块,维护大帅们的一团和气,必须要有舍弃。
辖里作为亲随,一直站在兀术身后,他目睹全过程,目光有很多的不忍,但还是走了过去,一伸手做了个请字,沉声道:“小娘子,请。”
“老四,你可不能瞒着我们,带回去享用。”斡离不撇撇嘴道。
“我是那种人吗?”兀术脸色很不好看,话语中透着强硬,属于自己的那份孤傲。
“那就快点。”
当天晚上,七十八将集结五千将士,进入了商水北部的进攻阵地。金军在京畿南部,也组成了一道警戒防线,由三千马军组成巡哨部队,陈留南部还有近万马步军。
南征北战的将帅没几个傻瓜,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话,并不是近现代才出现的,从古自今一直存在。
各将正将也纷纷回归营寨,整顿兵马准备北上。按照王秀的部署,各部在西华县长平镇集结,组成六七万人鱼离军阵,沿着蔡水缓缓北上,其他的部队组成多路游击部队,后方有万余人留守,这次真要和金军干了。
他回到家中要和家人道别,用他自己的话说,作为大帅要在今晚赶赴前线。
“也好,你要以大事为重,尽早收复开封。”王成一本正经地道,充满了自豪感,曾几何时他哪里奢望说这种话。
王秀深深吸了口气,这一战他并没有太大把握,但必须要顶上去,他没有了退路。
谢氏瞥了眼王成,幽怨地道:“才回来几天,又要走。”
王成眉头微蹙,不悦地道:“妇人之见。”
谢氏忍不住翻个白眼,瞪了眼王成,幽怨地道:“是妇人之见,就你们男人志在四方,好不好。”
王卿苧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挽着谢氏胳膊,笑眯眯地道:“娘,爹爹是想杀敌报国了。”
“就他那副老胳膊老腿的,别折腾散架了。”谢氏瞥了眼王成,不由地莞尔。
王成吹胡子瞪眼,眉头一扬,道:“我有那么老吗?给我一匹好马,再来一把刀,我也上阵杀敌。”
“那还不是,爹爹运粮食去还差不错。”王卿苧一阵搞怪,把气氛转移。
王秀见父母注意力转移,他看向友琴莫言和文细君,含笑点了点头。
友琴莫言轻声道:“哥哥放心,家里有我。”
文细君想了想,轻声道:“官人,可得找到三姐。”
王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你们在家好生等待。”
王卿苧瞥了眼文细君,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到王秀身边,道:“秀哥儿,一定要把三姐找回来,我认了她这个弟妹,你躲也躲不了。”
王秀看着王卿苧,慢慢颔首笑道:“大姐放心,我必然旗开得胜。”
“我是让你把三姐带回来。”王卿苧给王秀哥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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