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就是想胁迫张家也无能为力,不要说他女儿那点破事,就算是点了一下又能怎样?你又不是抓了现行,张家一门不是良善,被他们反咬一口得不偿失,只能看他们父子心思了!
至于陆贞娘,张启元是何等人?从他老爹告诫中,知道正在风头上,他又岂能送人把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陆大有狗急跳墙,他可就名誉大损了。
再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尤其在他发解了贡举人,对陆贞娘是看不上眼了,东京开封府的花花世界,美女如云,一旦中了进士,又何患没有小娘子。
“爹,你真要去求王家?”陆贞娘气急败坏,她真的受不了陆大有求王家。曾几何时,他迷恋上张启元,对王秀嗤之以鼻,实在难以拉下脸,太伤人自尊了。
“难道看着你兄长被判杀人?”陆大有神情沮丧,他对张家失望透顶。
“不会的,你不能去求王秀,那个卑微的小人,绝不可以,爹。”陆贞娘一把拽住陆大有的衣袖,秀目圆瞪,失神地喊道:“还有三哥,还有张三哥,他一定会来救哥哥的。”
“别做梦了!”陆大有苦笑摇头,沮丧地道:“王秀今非昔比,莫要祸从嘴出,张启元不落井下石就好,指望他,哼哼,五姐,还是回房去吧,爹爹自有主张。”
“爹,你是怎么回事?你糊涂了,王秀是个小人,是他设计二哥的,我要去找张。我要去问他怎么无情,哎呀。”
陆大有本就对张家极为不满,陆贞娘情急下口无遮拦他自然大为羞怒,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怒火,那委屈和羞耻,参杂爆发出来的怒火,一并地激发出来,一巴掌抽了过去,把陆贞娘打的摔倒在地。
陆贞娘被打了个七荤八素,伏在地上撑起身子,捂着脸哭道:“爹,你好狠,你竟然。”
“滚,你这贱婢做下的好事,还不给我滚回去,丢人丢的不够吗?”陆大有脸色狰狞,几乎失去控制。
陆贞娘被吓得花容失色,再也不敢接触陆大有吃人的目光,急匆匆起身,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陆大有被女儿激起火气,再也冷静不下来,砸碎了屋里能看的到所有东西,咆哮声让仆人不敢进来。
王秀自然被放了出来,一路被陪笑着送出来,还是知县派县尉亲自前去,把县尉的脸面都丢尽了。
也算是知县对县尉的惩处,这场闹剧从始至终,知县是明明白白,县尉的丑角看的他好笑,看王秀轻松翻转局面。毕竟县尉是朝廷命官,不过是心胸狭窄,想要敲打王秀挽回面子而已,也就维护一下,让对方承他一个人情。
至于陆天寿,那是自食其果,被判了个面捏‘流’京东东路青州六年,他是个可悲人物,至始至终都被人算计,充当一颗可悲的棋子,最终被多方角力压垮,王秀甚至没有算计,就用绝对实力把他碾压。
王秀在何为的陪同下,告辞了知县、洪真等人,快到家的时候,才遇到王卿苧和有琴莫言乘车来接他们。
有琴莫言看到王秀,简直又惊又喜,更多的是羞涩不语,王卿苧却一脸轻松,笑道:“大狱里过的如何?”
“还行,挺逍遥的。”王秀悄悄瞥了眼有琴莫言,笑了。
王卿苧坏坏地笑了,道:“好了,别再偷看了,回去再卿卿我我。”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狂奔而来,在他们不远处戛然而止,陆贞娘从车上风风火火下来,直奔王秀而去,步子快的连丫眷也追不上。
“无耻的小人。”陆贞娘咬着牙,刚到王秀身前,一巴掌扇过去。
王秀见陆贞娘过来,本就防备一二,要真被巴掌刮到脸上,那他算是丢大人了,比被陷害入了大狱还要丑,只是轻轻一退就躲了过去。
陆贞娘一击不中,顿时大怒,她是娇生惯养的人物,王秀竟然敢躲他,心下怨恨更胜,吵嚷着十指乱抓。
何为是看愣眼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王卿苧大怒,陆贞娘还不是一般地泼,她哥哥害王秀不成,自己亲自上阵,既然王秀是男人,在大街上不能跟女子一般见识,她却不一样,立即高声呵斥:“陆五姐,你要撒泼回家撒。”说着话,就要挡在王秀身前,眼看长长的指甲就要抓下来。
王秀大为惊怒,王卿苧的脸要被抓了,真是要破相的,为了大姐也不能躲了,揍女人就揍女人,他认了,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正当王秀要发威时,谁也不曾想到的是,羞涩的有琴莫言早就一脚踢在陆贞娘小腹上,把陆贞娘踢倒在地,哀嚎不已,而有琴莫言二话不说,拎起莲花群摆又是一脚,并很不淑女地拳打脚踢,嘴上还嘀咕着:“让你打哥哥,抽死你这个贱妇,浪蹄子。”
王卿苧看呆了,王秀和何为愣住了,丫眷也痴呆了,一些行人也驻足观看,美女打架可不是常见到的,尤其是大街上,两个美女厮打在一块,那可是一道风景啊!
陆贞娘哪里是有琴莫言的对手,被一阵拳打脚踢,发鬓凌乱,衣襟蒙尘,不住地趴在地上吃痛惊呼,连还手的力气也没有。
好在王卿苧反应的快,急忙抱着张牙舞爪的有琴莫言,连声道:“别打了,别打了,要出人命的。”
丫眷也回过味来,急忙跑过去扶起陆贞娘,她对杏眼怒瞪的有琴莫言怕了,一副伶牙俐齿也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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