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苦涩一笑:“若有缘总会再相逢, 你要是觉得榆娃儿已经不在了, 那才是真正的消失。”
穆容茫然的看着桑桐:“会么?”
后者的心头划过一丝钝痛:“会的,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
二人皆心知肚明缘分是奇妙不假,可也是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只不过是能守着这一份微弱的希望总归是好的, 没人愿意戳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桑桐将翻涌的情绪强压在心底, 拍了拍穆容的肩膀:“人活在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情爱那么简单。我们既然站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我一种强烈的预感:不化骨就快要出世了。这旷世邪物不受位置限制,是比叶楼河妖还要危险的存在,好好想想吧穆容!你母亲的转世甚至是桑榆的转世都有可能遭到不化骨的毒手,我们要积极备战。”
穆容点了点头:“这话四方也曾对我说过。”
“她走了也好,总比留在这里受死好的多。”
桑桐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的疑虑愈发深了, 她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怎么可能会“逃走?”
二人一同来找花云月商量对策,花云月抚摸着墙边立着的那口棺材似的大箱子:“没想到不化骨现世比我预计的晚了这么久, 这或许是蚩尤大神保佑。”
“地宫的地图已经绘制好了, 我想探一探究竟。”
“现在还不是时候。”
“怎么说?”
“我要回一趟寨子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约需要多久?”
“顺利的话当日即回,出了差错我或许也回不来了。”
桑桐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团队再也经不起闪失了,我陪你去。”
穆容亦道:“我也去。”
“那好我们下午就出发。”
桑桐却突然问道:“这些天王皓在忙什么?”
“每天带着一队科技员到村子遗址上去勘测地宫, 早出晚归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多亏了他。”
桑桐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不过……”
“不过什么?”
见花云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心中的猜测愈发强烈:“你快说啊!”
“苏四方临走前曾经让我想办法把王皓和她的人调回来, 我冒充你的口吻发了一条紧急召回令, 为此还和王皓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你们先准备东西, 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桑桐拜托狼群将她带到断崖处,王皓正在下面和工作人员整理设备,她拍了拍妖狼厚厚的鬃毛道了谢,站在断崖边手捏法诀,念了一段咒语:“开眼!”
看到下面的场景桑桐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一直不相信苏四方就这样走了,那些瘪足的借口骗不了她,可是请了神眼后她看到地宫之上黑气缭绕一派凶戾之相,自己完全猜错了,苏四方并未留下什么。
桑桐御风飞下,来到王皓面前:“我下午要和花云月还有穆容出去一趟,你早点会去镇守基地,保持联络。”
出发时花云月还请了四名身强体壮的工作人员,将她那口惊世骇俗的神秘大箱子也抬了出来。
乘坐运输机来到苗寨,寨子看上去有些萧条。
曾经路边坐着抽水烟的老人不见了,路上几乎没有人。
正值饭点儿,只有一小部分人家升起炊烟。
花云月感慨的说道:“白苗和花苗族人都迁走了,寨子里只剩下黑苗了。”
“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请这几位朋友帮忙抬好箱子,我们去一趟黑婆家。”
桑桐对这位印象深刻,一身邋遢的袍子手持一根木杖,年过百岁却生了一头胜过少女的乌黑长发。
最重要的是:她曾和花云月在寨长家斗蛊,闹了个两败俱伤。
桑桐默默数出几张符纸放在袖口里,与穆容一起跟在花云月身后。
黑婆住在村子的僻静处,情况和花云月差不多:周围几百米没有人家,孤零零的一座房子立在那。
还有三五十步的距离花云月却停了下来:“麻烦几位把箱子放在这儿,退后百步稍候,一会儿叫你们。”
几人依言而行,花云月对穆容和桑桐说:“你们两个离我近一点。”然后摸出一个铜片放在唇边吹了一下。
“呜”的一声,黑婆的房子里传出了同音不同频的哨声,哨音落这座孤零零的房子的篱笆外平坦的土地,拱起了数个土包。
一群群五颜六色的小蛇,蜈蚣、蜘蛛、蝎子和一些不知名的毒虫破土而出。
它们有的爬上了篱笆庄,有的则是趴在篱笆下面,还有的堵住了黑婆的院门口。
这些蛊物致命而危险,甚至发生了变异。
桑桐和穆容面色严肃,各自掏出符纸捏在手里却听花云月说道:“不要轻易伤害它们,我们是来请黑婆帮忙的。”
那些蛊物在黑婆的院外盘旋了一会儿,里面又传出一阵命令的哨声,它们发出一阵躁动,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贴近我!”
花云月朱唇轻启,眼底闪过一道亮银色光芒本命蛊释放出气息护住三个人。
蛊物黑压压的席卷而来,停在她们周围不敢近身。
仿佛是有一个看不见的防御罩保护着她们,那些蛊物看上去很焦躁却没有一只敢逾越雷池半步。
花云月微微一笑:“黑婆婆,有朋自远方来您就这么招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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