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羡不疾不徐的问他,“不知您觉得这事情后续如何处理才算好?”
雪英站在一边看看林羡又看看那年轻男子,觉得这般如让他愿有些不妥,但是她自己到底还是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依旧没有开口。
年轻男人一听林羡的语气松懈下去,不由得心里一喜,跟着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道,“也不要其他什么的,小娘子你是专门做这一类脂膏的,自然知道脸上有多金贵,现在还不知道最后到底能不能养的好,要是一直拖下去更加麻烦,如果说我成天过来问你要医药钱那也是理应当,可我断然不是那样缺德的人,是以咱们快人快语来个痛快的,你给我赔偿十两银子,其他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哦,”林羡点点头,心里觉得可笑,面上却依旧和颜悦色的问他,“那么如果不赔这十两银子呢,您又想要如何处理?”
年轻男子笃定林羡已经服软会怕,见她问这句觉得是林羡还心存侥幸,于是强硬回答道,“如果不赔偿,那就是小娘子自找苦吃,莫要说我不客气,那就自然是告到官府了。”
“小娘子别说我眉头提醒你,官府现在对此类事宜可并不放松,若是知道了你是卖这等黑心脂膏的,说不定将你的牌匾都收了,还让你做生意?且做梦去!”
路人爱好凑热闹,见状不免插嘴两句。
“你虽然有道理,但是十两银子也未免太多了,怎么好这样大开口?”
“也是,不过赔偿还是要的,小娘子还是赔一些吧。”
林靖对众人点点头,收起脸上的笑容扭头对年轻男子道,“这位郎君不知道如何称呼,且算我失礼了,您刚才将话都说的差不多,那么下面就让我来说。”
“其一、你说脂膏是这月十二从铺子里买回去的,这是在说谎。
其二、若是真有你说的那样满面泛红疹子的情况,请您一定将人请过来,无论后面要花费多少钱医治,我一定不敢推脱。
其三、咱们私下了事总有失公允,您说报官?我觉得很好,不妨就报官,让县老爷定夺。”
一听林羡笃定自己撒谎,年轻男子先是心虚,后就强挺胸道骂,“果然是黑心黑肝的商人,这样的瞎话都编的出来,还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脂膏的盒子,”林羡示意雪英,“雪英,帮我去从里头取一个来。”
雪英连忙点头快步跑进了屋里头,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同类型的脂膏盒子出来了。
林羡接过那个盒子打开给年轻男子看,“你买的是这类脂膏吧?”
铺子里的每种脂膏都有不同的盒子,分别十分明显。
年轻男子不明所以,点头道,“正是,那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林羡依旧不着急,她将那盒子翻过来露出底部被窑厂里的小徒弟周平一意外印上去的章子痕迹,对凑上前来想要仔细查看的众人道,“这个盒子是本月初五从城外窑厂里赶制出来的,窑厂里有文书记录可以佐证,我铺子里也有账本记录,这盒子下面给窑厂的小师傅意外印上了名字章,故而与从前的药膏有所不同。”
她这才看向年轻男子道,“您说你的脂膏是本月十二买去的,那个时候铺子里早已经卖完了从前的存货,后续全都换上了这款有名字章的脂膏盒子,不知道您手上的脂膏盒子背后可有这章子?有我自然赔您十两银子,若是没有还请您随我去官府一趟,将这事情说说清楚,以免影响我后面做生意。”
年轻男子哪里能料到还有这么一处,当下惊得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十分犹豫与心虚。明摆着就是拿不出那有章子盖过的瓷盒。
事实真相如何一目了然。
林羡面色温和,然而实际毫不退让,更对年轻男子显然故意的行为感觉很是厌恶。
周围人也从一开始的默默听看霎时间惊愤起来,有骂的,有讽刺的,声音嘈杂直将那年轻男子的脑袋压的都快起不来。
“前头说林小娘子黑心,我看你才是黑心的,一下子要十两银子,呵,怎么说得出口!”
“这是谁家后生?这般厚脸皮?”
“报官去,报官去,前头不是说要报官,现在还要不要去?”
人群之中却也还隐约有一两句不同的声音,略微带着抱怨。
“这也是这铺子里的脂膏卖的实在是贵了一点的缘故,哪里就能怪一个人呢……”
年轻男子听见这句,活脱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支持者,一下又有些精神起来,应和道,“可不是,一盒小小的脂膏卖的这样贵,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卖的的金子呢!”
遇上这样胡搅蛮缠的,林羡也有些失了耐性,她唇边的笑意冷淡下去,只扫视向人群后问,“请问诸位,我开这个铺子可曾有过强买强卖之行?”
“哪有!我想买还常常没货呢。”立刻有人答道。
林羡又问,“还请问,我这铺子里最便宜的脂膏多少钱一盒,大家可是知道的?”
“十文钱!”
又有人立刻答上来。
清溪镇上的百姓多都还是用过林家的脂膏,也都觉得好用这铺子才能长久的开下去。是以这个时候还是帮着林羡说话的人多些。
林羡道,“铺子里有不少脂膏都是贵的,这点我没话说,可光说价格不说材料如何能算数?铺子里用的多少种药材都是我请人种的,药铺里根本寻不着的,便宜的十文钱一盒,虽然说一分钱一分货,然而卖的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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