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荒唐!”他大步向门口走去:“我亲自去取资料,看他给不给。”
陈唯刚突然开口了:“封部长,请等一下。”他匆匆上前拦在了封海齐面前:“封部长,非常感谢你的相助,但我想,一些小的困难,我们自己能想办法克服。”他压低了嗓子:“崖山的安定团结非常重要,堡垒并不希望看到一个内乱的崖山。”他转身卷起地图,大步走出了武装部。
过了半晌,封海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乱弹琴!天天勾心斗角,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啊?他就不能好好干一件事吗?东想西想,生生自己将自己带到歪门邪道上去!”
周春雨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大家没什么事就先散了吧。”办公室里的武装部指挥员们,乱糟糟敬了礼,出了门,刘洋在出门时,看着封海齐沉痛的脸色,若有所思,他盯着封海齐,却没注意到郑奋眼中光芒一闪。
等办公室里的队员们都走光了,周春雨才道:“封所,你刚才那些话……”
封海齐哼了一声:“我刚才这些话怎么了?就是对着王路的面,我也这样说!他、他真是糊涂了!到了这时候,却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蝇营狗苟,只想着眼皮子底下的那些私利--他怎么就不想想,好不容易由堡垒出面将分散在各地的幸存者们统合起来,有了充足的武器保证,我们终于有了和丧尸智尸一战之力,获得全面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这个时候,他都要扯后腿,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周春雨勉强劝道:“王哥他只是谨慎了点,希望崖山不要因此受太大的损失……”这话很勉强,周春雨其实一看王路提供给陈唯刚的地图,就知道他其实是想借此扩充地盘。
封海齐嘿了一声:“王路要是真心想不让崖山受损失,只要他自己亲自出马参加这次战斗就是了,有他的异能在,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真正生气的,是王路格局太小,眼光不够长远啊,说到底,王路心里还是一个只想经营自己安乐窝的土财主,只不过如今的崖山规模相对大一点,但依然不脱土豪的本质。在他眼里,生化末世将会永远的存在下去,这个国家再也不可能大统一,他只要凭借手下的武力和一堆丧尸智尸,就能建立起一个独立王国。可现在堡垒横空出世,手里又掌握着众多高科技武器,我们终于有希望重建人类的家园,王路他又何苦抱着他的异能和丧尸智尸不放?如果他能全心全意投入消灭生化怪物的战争中,等到重建家园时,他必将是万人敬仰的英雄,甚至,也能得到与之相应的权力,这样子堂堂正正做人有什么不好,难道非要人不人鬼不鬼吗?他越是信赖异能,异能对他的反噬就越可怕,他……”
封海齐说不下去了,陈薇透露的关于王路变异的秘密,是对他的绝对信任,他不能泄露分毫。
周春雨不知内情,只能和稀泥:“算了算了,反正王哥已经同意了这次作战行动,至于目标的选择并不是重点,无论是哪里的丧尸智尸都是我们该消灭的目标,打哪儿不是打?犯不着为这点子小事闹不快。”
二天一夜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比如说,已经足够鲁企平、王比安带着一票丧尸,将慕天山庄里里外外打扫得清清爽爽,着了火的厨房已经被封闭了起来--反正客人是不需要吃热菜的,就连客房里已经打破的玻璃,也用硬纸板临时塞住挡挡风。
这两天日头不错,王比安正在露台上收着晒干的被单,鲁企平匆匆而来:“有客人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吧。”王比安整了整衣服,跟着鲁企平来到了慕天山庄门口,然后就见到一辆运钞车,从山路上缓缓开了过来。
运钞车开得并不快,因为似乎装载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车厢底盘压得低低的,都快蹭到地面了。
在鲁企平和王比安的注视下,运钞车在停车场嘎一声停了下来,然后,驾驶室的门打开了,利落地跳出了一个小孩子,他的年纪比王比安要小,客客气气地问道:“请问这里是慕天山庄吗?进化研讨大会是不是在这儿召开?”
鲁企平在背后捅了王比安一下,王比安忙上前一步:“是的,我叫王比安,在这里迎接大家,那个,欢迎你的到来。”
那个孩子笑了笑:“来开会的不是我,是我爷爷。”他转身回到运钞车旁,拍了拍车厢:“爷爷,到地头了。”
咕地一声响,运钞车的后门打开了,然后,王比安就看到一堆铁皮罐头从后车门滚了出来,没错,就是铁皮罐头,从头到脚,全身都包裹着中世武士一样的盔甲,只在眼睛里露出一条缝,后脑勺支着一根天线一样的杆子。
王比安以前也见过盔甲,象王路以前穿过铝片盔甲,他自己也穿过,但是,眼前这些铁皮罐头的盔甲,绝对是钢铁制做的,沉重得要命,因为每一只铁罐头下车,动钞车就会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避震弹簧上下左右剧烈抖动。
运钞车上一共走下来10只铁皮罐头,然后,在一阵马达的声音中,一辆四四方方背后有根天线的小车从车厢内开了出来,那个充当司机的小伙子早就在车厢后搭起了一个斜坡,供小车开到平地上,然后,他一指明显是金属制成的小车道:“这就是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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