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玮轻轻咬着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服母亲,你知道,她非常固执,只要她确信自己是对的,就会以铁腕施行下去,以前,光为了收留幸存者一事上,我们俩就不知争吵过多少次了。而这一次,我居然要将一只智尸--一个非我族类者带进家园,并且给你充足的自由--不,那根本不可能,你的想法简直是疯了!”
孙队长直直地注视着顾玮:“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还有这条船上的战友们都支持我,让我进家园,相信我,家园需要我。”
顾玮抱着胳膊来回踱了几圈,一咬牙:“好,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她瞟了眼堆在地上的锁链,苦笑了笑:“在进家园前,你还是自由活动吧,用不着装样子了。”她扭头正要出舱门,突然顿住了脚步:“孙队长,你说这空手解锁,很多战士都是跟着你学的,那咱们船上,有没有战士知道你会这一招?”
孙队长坦然道:“当然有人知道,还不止一个。”
顾玮不知该说什么好,看起来,战士们对孙队长的态度也在逐渐变化,最起码,在这条船上,战士们看孙队长并不是一只该千刀万剐的智尸,而依然是他们生死与共的战友。
采风行动的船只终于慢慢靠上了鸭绿江支流的一个码头,说是码头,其实是条用原木匆匆搭建的栈桥,因为缺少养护撑脚都东倒西歪的,原木拼成的桥面上,积着厚厚的雪,四周渺无人迹。
船开始倒车,尾部喷出浪花,以免靠岸时动作过猛,将栈桥撞塌了,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家园并没有安排人员在这看护,风吹雨打日晒大半年,木制栈桥朽化严重。
一个战士抢先跳帮,跳上了栈桥,接过船上战友扔过来的缆绳,拴在岸边的一棵粗壮的树上,船稳稳地靠上了栈桥,栈桥发出了几声可疑的咯吱声,震落了桥板上的积雪。发动机停车。
船上的战士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声,终于回家了,在历经艰险后,他们依然忠诚地完成了家园交与的重任。负责轮机的两名战士更是热泪盈眶,这条老旧的内河船,在远航中,几次出了故障,他们甚至不敢报告顾玮有一次在海面上,船只差一点就趴窝了,变成传说中在大洋上随处飘荡的幽灵船,而今天,终于平安靠岸了。
战士们陆续上了岸,很快在物资贮藏点找到了早就预备好的枪支弹药衣物食品,大伙儿收拾整齐后,派出了几名战士穿着滑雪板前出侦察,后续的战士们将保温箱和其他物资放在一个雪橇上,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向家园进发。
虽然采风行动小组的成员人人归心似箭,但大伙儿并没有朝着家园的方向直进,而是在林海雪原里兜起了圈子,一路还用树枝扫掉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
如此前进了2天,战士们终于来到了离家园的防卫圈还有20公里的一处小山包,夜幕已经降临,虽然孙队长建议他可以暗中视物继续带领大家前进,但顾玮还是决定扎营休息,战士们毕竟不比孙队长这只不知劳累的智尸,林海雪原中行军还得保持警戒,非常消耗力气。
一只只帐篷在林间搭了起来,为了不暴露目标,并没有生火取暖,战士们给顾玮送来了为数不多的暖手宝,但顾玮又将它送给了守夜的战士。
保温箱就放在顾玮的帐篷里,刚刚吃了单兵自热式口粮的顾玮怔怔直视着这个小小的箱子,钟院士真的能通过这些样本,研究出疫苗吗?但愿战士们的牺牲是值得的。顾玮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的衣袋,那儿,有个硬硬的东西,是崖山那个王路的脑脊液,一切,都是从那儿开始改变的。
帐篷的门帘一动,一股寒风夹着雪花吹了进来,顾玮忽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谁?”
“是我。”孙队长钻进了帐篷,“我刚刚在外面巡逻了一圈,方圆一公里内的丧尸都被我驱赶走了,大伙儿可以安心过一夜了。”
顾玮松了口气:“谢谢你了,孙队长,这一路来,多亏了有你。”这并不是客套,虽然严寒导致许多丧尸动作不灵活,但有些已经足够聪明的丧尸已经懂得穿厚衣服以抵制寒冷,采风小队一路行来,多次撞上在雪野里寻找食物的丧尸群,都是孙队长出面驱赶了事,不费一枪一弹,不伤一人,行进得极是顺利。
孙队长道:“顾上尉,虽然丧尸被我驱赶到了远处一时不得靠近,但你们还是要小心人类幸存者和智尸、异能者。”顾玮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远处传来呯地一声闷响,顾玮一下子跳了起来:“枪声!”
小小的营地里立刻骚动起来,已经躺下的战士纷纷起床,幸好他们都是和衣而卧,拎起枪就冲出了账蓬,顾玮点了几个战士的名,让他们立刻赶往枪声响起处侦察,又分派战士们占据了营地周边的几处置高点,自己亲自持枪守护在保温箱旁边,而孙队长早就已经没有了身影,想来已经第一时间赶往枪声响起处。
远处又间或响起了几声枪声,顾玮听出其中土制火药枪沉闷的声音,离营地大概2、3公里,似乎,那枪声,并不是冲着营地而来,顾玮稍稍有些心安,眼见着已经快到家园,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