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用冷水毛巾洗了两把脸后,王路的眼睛依然是红红的,不断向外淌着眼泪。
然而透过蒙胧的泪眼,看到面前喧哗着乱哄哄磕着头连声向自己道歉的智尸们,却是哭笑不得,心中更有着一层淡淡的悲哀,如果自己有一天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为了恢复感觉,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吧。
“行了,起来吧。”王路沉声道:“我不喜欢看见人家磕头。”他顿了顿:“再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促进的秘密何在,大家有缘聚在一起,就算是集思广益互相探讨吧。”
这时潘静峰越众而出道:“黄使者这话在理,不瞞各位,我昨晚连夜去了里岙村,果然在那儿找到了黄使者夫妻在那儿生活的遗迹,众所周知,里岙村多年前就废弃了,那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不要说活人了,黄使者能进化成如今这模样,绝对不象圣餐论所说的那样是靠吃活人觉醒的。”
谭樱在旁边帮腔道:“黄使者集思广益这话说得好,其实对使者的进化,没有人说得清楚,除了圣餐论我想大家也隐约听过北方传来的‘他’的所做所为,这里面的真真假假又有谁分辨得清。这次难得大家相聚一堂,在座的各位,都是靠自己摸索才觉醒的,大家也不必藏着掖着,有什么进化觉醒的心得,都拿出来说道说道,由黄使者给我们把把脉,多少总有点好处,赛过原来那样没头苍蝇一样乱整。”
王路瞟了潘静峰、谭樱一眼,得,这两夫妻太有心机了,居然还去里岙村摸了自己的老底,只不过这样一来,也误打误撞更好地掩饰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们一翻说辞又打又拉又吹又捧,把自己高高架起来,一时还真没法当场说出个“不”字。
这时,冯臻臻到后面厨房倒了洗脸水回来,王路瞟了她一眼,无论如何,先要保证她的安全。王路拉过冯臻臻的手:“各位,我妻子生性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有什么事,就由我来和各位交流就是。我希望,能确保她的安全。”
潘静峰、谭樱和众智尸对此倒无异义,对他们来说,面对两个强大的使者也挺有压迫感的,虽然不知王路为什么要求确保妻子的安全--这样强大的使者,谁敢惹她啊--可既然人家提了这个不算要求的要求,自然没口子答应。
谭樱忙道:“那就请孙美萍使者在我家好好休息休息吧,黄使者你放心,这楼门一关,没任何选民使者能进门。”
王路扭头瞟了冯臻臻一眼,冯臻臻轻咬着唇看着他,王路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顺手把折叠小刀塞到了她掌心里,这才转头对众智尸道:“既然说了是集思广义,昨天我就曾和潘静峰、谭樱说过,有心想看看他们两位的日常生活,再结合我自己的经历,看看有什么共同之处,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再来细细分析进化觉醒的差异。各位既然远道而来,正好一想去现场看看。”
潘静峰、谭樱齐齐点头:“就怕耽误大家的时间,平时这个点儿,也正是我们夫妻外出劳动的时候,那就麻烦黄使者和大伙儿一起跟我们来吧。”
王路也不回头看冯臻臻,大步出了门,看着谭樱把小楼大门关上,这才跟着潘静峰和众智尸,向村外走去。
小路下村的百多只丧尸乡亲们早就已经“起床”,在村口老老实实集合等着,其实村口不止这百多只丧尸,还有数百只丧尸挨挨擦擦拥挤着并不宽敞的山道上,王路瞟了一眼就明白,这些外来的丧尸肯定是智尸们随身带来的保镖,看上去都比较强壮,有的还配备有武器和自制的盔甲,他在心中摇了摇头,这保镖与其说是防人类幸存者偷袭,但也有提防智尸同类的意思,嘿,这智尸之间,也并不象表面上看过去那样无私友爱啊。
他这时也已经将新来的众多智尸细细观察了一遍,这些智尸的觉醒程度也不一样,有的智尸连语言功能也没恢复,但象刚才冲着自己扔辣椒包的智尸,就显然聪明多了,有时自己的视线转到他身上,还会向着自己点头哈腰打招呼。
潘静峰冲着王路道:“黄使者,那我们就开始了?”王路刚要点头,突然顿住了,他点了点集合在一起的丧尸乡亲道:“它们天天都这样自觉集合吗?还是你们刻意教的?”
谭樱坦承道:“并不是刻意教的,以前选民们满山坡乱转,我和老公怕他们无意中受伤,就将他们招集回来,但稍一放松,他们就又跑出去了,就象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只能一次次再叫回来。黄使者你知道,选民以前身手并不灵活,掉到沟里或坡下,还得我和老公辛辛苦苦背出来,可不知道多少累。只不过时间一长,选民们慢慢变得听话起来,如今象晚上回家休息,早上集合基本不需要我们多操心了。”
王路饶有兴趣地嗯了声:“有意思,难道说,这选民也会学习?”
这时,新来智尸中有只女智尸嘀咕了一声,她的语言能力并没有恢复多少,王路听不清,但他却接受到了对方的脑电波--巴甫洛夫。
王路道:“你是说这是巴甫洛夫的应激反应吗?倒有点道理。选民们再怎么说,也比狗要强吧。”心中却是戒心大起,他妈的,山沟沟里的白痴智尸居然知道巴甫洛夫,看起来自己忽悠的重任不好办啊。他却忘了,这智尸都是二度生化病毒的受害者,他们能熬过生化病毒袭击初期,个个都有两把刷子,心智毅力都在常人之上,绝不能小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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